巴牛这一生之中,最怕的三个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柳一一,另外一个就是柳希烈。怕母亲是因为天性,怕柳一一是自然规律,怕柳希烈,那就是后天形成的反应了。前两个人都还好,最起码在你没有犯重大过错的时候,她们会对你酌情处理。但柳希烈,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他是不分任何场合,不分任何情况,也不分任何人,只要他不愿意,你就得迁就他,而且是无道理可将。他的道理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爹,一个是功夫。不过现在,他既然把头扬了起来,就证明他爹这个道理,已经是行不通了,那么剩下一个道理,就没有人能够和他讲得通了。在所有的人中,只有巴牛的功夫和他接近,但近几年有了三个极其可爱的夫人和一个丫头,又公务繁忙,耽误了许多功夫,浪费了过多的精力和体力,而柳希烈每日勤加练习,两个人的差距,已经是有了一定的差距。
“沙山候不同意分军而制,应该是有个合适的理由了,不妨说出来大家听听,如果合理,自然可以被大家认同”。黎煜明还是过于单纯了一些,他认为,只要能问出他的短儿来,他就会理屈词穷,然后服从命令了。他哪里知道,柳希烈是从来不讲理的,一听见他这么说,立刻撇了撇嘴,高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道理,你们也不用跟我说什么道理。我现在的手下是五万人,这五万人是我的人,谁也不许动他们,这就行了”。
“这是什么道理?你的人本来就是国家的人,给你多少是咱们大家说了算,难道就你自己说了算就行了?只有大家迁就你,你就不能迁就一下大家”?黎煜明虽然觉得可笑,仍然忍不住要和他讲讲道理。不过巴牛是从来都不讲道理的,而且现在,他也没有把黎煜明放在眼里,鼻子里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的人就是我的人,什么时候成了国家的人?国家都是我们的,我们要不承认,国家都可以有也可以没有,你不知道国以民为本”?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了这样儿一句话,今天正好就用上了。而且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黎煜明果然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这让他更加得意了,斜着眼睛看着巴牛,极具挑衅的意味。
巴牛是何等聪明的人,当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之下,和他硬刚。只是拿眼睛看着他的岳父柳传志。柳传志早就想要制止柳希烈,但看到他脖子扬了起来,就知道自己出马,也无能为力了,所以向巴牛使了个眼色。巴牛立刻会意,然后出班奏道:“既然沙山候颇有异议,微臣以为,可改日再议”。
他本事缓兵之计,要等到退朝之后,慢慢的去磨他。但柳希烈在平时的时候,的确有些傻,该聪明的时候,却又极其聪明,他见巴牛的意思十分含糊,便猜中了他的用意,即可说道:“事情还没有结果,为什么要改日再议?如果我说的有道理,那就按照我说的来做,如果我说的没有道理,就按照有道理的人的办法去做,改日再议,是什么道理”?
“这么说来,你是非要得出个结果来,才肯罢休了”?巴牛微微发怒,瞪着眼睛,声色俱厉的说道。
柳希烈本来就不怕他,对于他的威胁,自然是不屑一顾,他仍然不以为然的说道:“既然有了开头,自然要有个结果,难道改日再议,能和今日有什么不同”?
这一次,巴牛是真的发怒了,只见他走上前来,直面着柳希烈,冷冷的说道:“国家大事,不是你我之间的儿戏。今日所有人都赞同,而唯独你反对。你若是能不能说出个为大家公认的理由来,还则罢了,若是不能,可小心我的法律可是盖不容情”!
所有的人都被他的反应震惊了,大家都知道,柳希烈本来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儿,每个人都要让他三分,包括黎煜明和巴牛。但今天他好像一反常态,要用一个正常人的态度来对待他。柳希烈当然看不出形势的变化,依然自顾自的自以为是。
“我的道理,已经很明显。我的人就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动他们!谁要想动他们,就得先过我这一关”!这种极其强硬的态度,立刻让巴牛勃然大怒,他回头看了看众人,然后说道:“沙山候的话,大家已经听清楚了。他的道理,也已经讲的很清楚了,那么,请各位讨论一下,如果谁觉得他的道理是可以行得通的,或者觉得这道理行不通的,都可以站出来说一说”。
在这种情况之下,谁还敢随便说话?只有柳传志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跪倒在阶下,向黎煜明磕头说道:“小儿一向鲁莽,说话不分青红皂白,但其心天日可表,望王爷能够网开一面,恕他冒犯之罪”!
他这一跪下,姚劲波、梁世源等人也相继跪下,向黎煜明求情。黎煜明本来也想就此答应,把这件事情简简单单的化解了,但巴牛却不依不饶,看着直挺挺站立的柳希烈,厉声喝道:“沙山候,你可知罪吗”!
这句话一出,无疑是判了柳希烈的死刑。柳希烈从来就没有错过,怎么可能认错?他立刻以同样儿的声音,高声说道:“我没有罪,干嘛要认罪”!
巴牛冷笑一声,不再看他,而是转过头来,看着御史大夫梁世源:“御史大人,柳希烈当朝犯君,无人臣之礼,该当何罪”?
梁世源情知今天的事情难以圆满收场,只得硬着头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