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人一见到主将被擒,立刻纷纷做鸟兽散了。盛一伦分兵三路,一路追杀,几乎把这一万人彻底消灭。
大战之后,盛一伦命令把楚云深带到大帐。并亲自走下帐来,为他松绑,然后笑着说道:“大皇子大邦之贵人,今日屈驾到此,某等冒犯尊严,实属不敬,望大皇子赦某等之罪”。
这些话就像针刺一样儿,一针针扎在楚云深的心上。不过,既然敌人敬重自己,也只好厚着脸皮,勉强说道:“在下败军之将,何尊严之有?康乐人战败死国,如蒙将军赐以一死,楚某人感激不尽”。
盛一伦哈哈一笑,随即说道:“秋山半岛从来不妄杀无辜,大皇子今日误入歧途,并非战争之过。今日偶然为某等所败,实属天意。某等并不希望大皇子赞同或支持,只想要殿下静思其过,明辨是非,或者可以有益于自身”。说罢,吩咐手下,把他押到盛世源的大营之中,听从他的发落。
楚云深失利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康乐人的军营。常林作为临时管带,立刻召集众将,在中军商量接下来的办法。
“我们是康乐人,打我们的,也是康乐人”。常林看着众将说道:“咱们现在基本上可以算作是自相残杀。诸君以为,接下来将如何处置”?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贸然说话。这件事和其它的事情不同,主将被擒,关系重大,没有人能够承担之后的责任。要想让他们来冒这个险,几乎是不可能的。常林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之所以要有这么一问,无非是要让众人闭嘴,之后完全听从自己的安排。如今他见没有人敢说话,便继续说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战或者和。战就不用说了,倾尽咱们所有的力量,与敌人进行一番殊死搏斗。至于和,那就是要委屈诸位了”。
他此话一出,众人就知道了他的意图。盛世源已经是个很好的例子,他无疑是要向他学习,投奔秋山半岛。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也不会就此沉默,但现在是非常时刻,没有人敢于承担之后的责任,所以,所有的人都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沉默。常林见无人说话,只好自己说道:“忠君爱国,是我等之本分,所以,我等要齐心协力,努力向前,即便不能为国家建功,亦要以身殉国。明日中午,我要与盛世源进行决战,诸君以为何如”?
依然是一阵沉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常林心中不禁一阵感叹,康乐人完了。作为一个国家,连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这也让他再度下定了决心,要投奔秋山半岛,至少那里还有说话的人。
盛世源在见到楚云深之后,立刻把他发往秋山半岛的中心,巴牛的老巢。然后召集众将,对众人说道:“敌人首领被擒,其势亦不久远。然而困兽犹斗,我等亦要提防敌人的垂死挣扎。所以自今日起,诸英须更加严于防范,准备最后决战”。
几天之后,双方互相递交了决战日期,约定在三天之后的午时,进行最后的决战。
双方都把军队分成了三个方阵,实力也基本相同,所以,这场战斗,基本上属于势均力敌的态势。不过,康乐人的士气却远没有秋山半岛人高昂,所以在最开始的阶段,他们完全处于了劣势。
这场鏖战,持续了三个时辰,康乐人没有被击退,秋山半岛人也没有取得半点优势。这种僵持的局面,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平衡的天平上,哪怕放上一根鹅毛,也会打破这种平衡。而唯一能够打破这种平衡的人,只有柳希烈。
“侯爷,敌人如此猖獗,还得劳动你的大驾。你看那纛旗之下,就是敌人的主将,只要擒得此人,就可以结束这场战争了”。盛世源在门旗之下,遥指常林,向柳希烈说道。
柳希烈鼻子里哼了一声,连正眼也没看他一眼,勒了勒缰绳,一声怒吼,催马向敌阵冲杀过来。
他就像劲弩射出去的利箭,挟着破风之声,直接冲进了混乱的局面之中。这种雷霆万钧之势,立刻把僵持的局面,撕出了一道口子。
常林本就没有恋战之心,一见柳希烈的来势凶猛,急忙派出几员将官前去应敌,却都被柳希烈砍瓜切菜般轻易制服了。眼看着他就要来到近前,急忙拨转马头,就势败下阵来。
中军一动,左右两营自然无法立住阵脚,这就像千里长堤,一旦有一点溃泻,就会造成全线崩溃一样儿,康乐人整个儿防线,几乎在一瞬间就崩溃了。十几万大军的拼杀,立刻成为了单方面的屠杀,康乐人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急急如丧家之犬,茫茫似漏网之鱼。这一阵,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盛世源鸣金收兵,查点俘获,论功行赏,大开宴宴。常林这里,则是险险扎住阵脚,计算损失,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此一阵之后,想要取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常林看着灰头土脸的众人,十分沮丧的说道:“如果敌人不来相逼,咱们要么撤退,要么请求支援。不过就我看来,支援几乎不太可能,而撤退,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开战之前,既然建言建策,战败之后,就更不可能有人说话了。所以,他面对的,依然是那些冷冰冰的脸。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