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村。
“宝珠回来了?呦~这么大一只野鸡,运气可真好!”
楚宝珠矜持的向说话那人打了个招呼,提着手中早已经断气的野鸡快步回到了村头的一间青砖大瓦房里。
“哎呦,还得是我们家宝珠,这一家子不争气的东西就得靠着我们宝珠才能过的这么好……快,你这憨货,快去帮着你妹妹,累坏了她我要你好看!”
楚宝珠刚一进门就听到一道尖利的声音,随后只看到一个低矮的小老太太出了房门,踢了廊下蹲着的男人一脚,迈着小碎步向她走过来,用粗糙且皱巴巴的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接过她手里的野鸡向后面那人扔了过去。
那男人接过野鸡,闷头到水井旁处理去了,看起来业务非常熟练的样子。
“走,宝珠,娘给你倒一杯糖水喝,不给那些讨债鬼喝……”
楚宝珠虽然心里嫌弃,但面上还是跟着她进了屋里。
老太太偷偷的从床头的大木箱里拿出一包被油纸包着的红糖,捏了一小撮到旁边的瓷碗里,又倒了一杯热水化开,笑眯眯的捧到她面前,“可累着我们家宝珠了,快点喝了,喝完了好好歇歇。”
“哎,谢谢娘。”
“呦呵,和娘说啥谢呢,你这孩子……”
楚宝珠随口敷衍了几句就把老太太给打发出去了,躺在炕上闭目养神。
……
楚老太出了房门,来到隔壁的小土屋前,使劲拍着那快散架的门板,“死丫头,赔钱货,一天天的懒死你算了,不知道你姑回来了吗,还不快过来做饭!快点!再拖拖拉拉的今天你就别吃饭了!”
“哐哐哐”的拍门声好像在催命似的一下接着一下,屋里倒在灶台边的女孩儿眉头紧皱,猛地睁开了双眼,一道锐利的光从她的眸中闪过。
与此同时,“哗啦”一声,门板还是在小老太太的“神力”之下散了架。
“哎呦,这倒霉催的,砸我脚了!肯定是那贱丫头在克我!”
楚老太捂着脚蹦哒了几下,嘴里嘟嘟囔囔的低声骂着,想到让她受伤的“罪魁祸首”,她又在门外叉着腰骂了起来:
“你这贱货,灾星,小娼妇,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留在这儿祸害我们一家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哎呦,我命苦啊,让着灾星托生到我们家,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楚老太一唱三嚎的在小土屋前唱起了大戏,但却没往门内进一步。
白盏清就在这嘈杂的背景音中开始查看起这个世界的剧情和任务——
原身叫楚清,是外面正在骂人的楚老太的大儿子楚大力的独女。
十四年前,楚清和楚老太的小女儿楚宝珠同一天降生,命运却截然不同。
楚清的父亲楚大力生性老实木讷,老黄牛似的在家里任劳任怨,却也换不来楚老爷子和楚老太的一丁点儿喜爱。
后来到了年纪,老两口又给他找了个更老实的媳妇儿刘氏。
这下,家里又多了一头老黄牛。
刘氏和楚大力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孩子,经常被楚老太骂是“不下蛋的母鸡”,这让两口子在家里愈发的抬不起头。
事实上,刘氏怀过几次孩子,却都因为劳累过度流掉了,楚老太知道这个情况,但这并不妨碍她把刘氏是“不下蛋的母鸡”这个事情宣扬的全村都知道。
后来,刘氏终于怀上了,孩子也成功的生下来了,那个孩子就是楚清。
但孩子生下来的第一天他们一家三口就被扫地出门,住进了旁边破旧的小土屋里。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个云游道士似是而非的一句话,“双姝并蒂,福祸随行。”
当时那云游道士撂下一句话就消失了,楚老太就用她那不识字的大脑自己琢磨出了意思:这是说她家同一天出生的这两个女娃,一个是福星,一个是灾星啊!
至于哪个是福星,哪个是灾星,这还用猜吗?
肯定是她亲亲小女儿是福星,老大那两口子只会生出赔钱货、倒霉蛋!
认定老大那边刚生下来的孙女是灾星后,楚老太为了不让他们妨害了她宝贝女儿的福运,就把他们给扫地出门了。
但她又不想失去楚大力和刘梅这两个劳动力,就去问了邻村的一个神婆,知道只要分了家,不在一个家里住就不会有什么影响之后,把楚老大一家给赶到了隔壁很久都没有人住的小土屋里。
楚老爷子也默认了这个事情,并没有为自己的儿子说一句话。
楚大力一家相当于是净身出户,就连买那个小土屋宅基地的银钱都是楚大力后来自己补上的。
楚老太是典型的“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而她也真的做到了——楚大力一家三口每天在楚家干完活,楚老太连顿饭都不给他们吃。
虽然说他们一家被分出去了,但两夫妻还是没有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后来甚至连他们的女儿楚清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楚老太自楚清懂事起就一直在她耳边念叨她是“赔钱货”、“灾星”,楚清小小的年纪就包揽了楚家喂鸡、割猪草之类的活计。
等到她慢慢长大,楚大力夫妻两个在山上砍柴的时候意外坠崖而亡,更是让楚老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