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冉错愕地站在原地。
她刚说完那一句,蒋晏洲就哭了。
他嘴角噙着笑,脸上却濡湿一片。
他像是一个干涸到快要枯死的旅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甘泉。
没人知道他这五年来疯狂滋长的思念,没人知道他多次濒死只为再见她一面。
他的年纪正值壮年,他的身体早已暮年。
蒋晏洲像个瘾//君子一般,一寸寸地描摹着这张他魂牵梦萦的脸。
他的冉冉啊。
五年没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肆意成长。
长得更加得娇俏动人。
没有他的她,过得很好。
没有她的他,虽生犹死。
这是她对他最狠的惩罚。
蒋晏洲的眼神直白且炙热,毫不掩饰对她的贪婪,又不开口说话。
沈舒冉眉间微蹙,转身就走。
蒋晏洲所有的克制崩塌,上前一步紧紧搂住她,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我很想你,冉冉,我很想你……”
他真的真的好想她啊。
“你放开我!”
沈舒冉被他勒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的踹了一脚他的小腿。
蒋晏洲吃痛,放开了她,一只手却依旧牢牢地钳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子直接挡到了她面前。
他双目赤红一片,又想继续往前。
沈舒冉手比脑子快,一巴掌挥了过去。
他被打得歪了头,冷白的侧脸顿时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也被甩了出去,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沈舒冉收回手,她本来是想平和淡然地对他这个前情人的,没想到重逢不过十分钟,又是踹又是打。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
都怪蒋晏洲,要不是他动手动脚,她才不会这样!
沈舒冉瞬间又理直气壮起来。
蒋晏洲弯下腰,捡起眼镜,他把脸凑近了些,笑意从眼底展至眉梢,“宝宝,还想再打一巴吗?”
他极度地渴望这么灵动、张牙舞爪的她。
“?”
大可不必!
蒋晏洲五年没见,是有某两个字母 的//癖好了吗?
沈舒冉警惕地后退,像是有狗追一样离开宴会厅。
蒋晏洲不紧不慢地开着车,跟在她的车后面。
他有些懊恼,他还是吓到冉冉了。
沈舒冉回到家,大力关上房门。
隔绝掉那道视线。
浴缸里放好水,她将身子埋入泡泡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边沿,闭目养神。
沈舒冉当年为了不连累蒋晏惟,从他安排的车子下车后,逃到了淞城郊区的一个村子里,她在草丛里蹲了一晚,等到天亮买了通往隔壁市的车票,没想到在上车之前遇到了消失很久的许执也。
她是被许执也带走的,用他朋友的私人飞机带到了A国。
而如今,她会回到淞城也是因为许执也。
她不知道蒋晏洲那种仿佛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爱恋源自哪,也不想知道。
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形同陌路。
第二天一早,沈舒冉画了个淡妆,身穿雾霾蓝v领真丝衬衫,搭配墨色包臀长裙,脚上配了一双裸色细高跟。
她一年前就入职xj,应聘了覃劭杰的秘书。
只要等谭森拿到覃劭杰的犯罪证据,就能收网。
昨晚,她就是在和谭森通话。
等沈舒冉收拾好东西拿起包包,打开房门——
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门口的男人换了身衣服,眼下泛着些微青黑,眼睛里的红血丝明显,似乎是一夜没睡。
他看到沈舒冉开门,舒了口气,立马扬起温润的笑容,“冉冉早。”
“你怎么还在这?”
她的语气里是明显的不耐。
他怎么会在这呢?
他怕一切醒来都是他的臆想,像三年前一样,他凭空臆造了一个‘她’。
他不敢走,不敢睡觉,死死地盯了这道紧闭的房门一晚。
还好,她还在!
蒋晏洲望着她,喉结滚动,柔声地问,“冉冉,你要出去吗?我送你好不好?”
“蒋晏洲,如果你不想我们落得和五年前一样的结局,麻烦你离我远点。”
沈舒冉站定在他面前,凉意从眼里徐徐淌出。
这种残忍的警告,直接让他溃败。
沈舒冉无视蒋晏洲佝偻起的脊背,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一只修长的大手穿过门缝,他的手上顿时被夹出一条血痕。
蒋晏洲全然不顾,挤进电梯,他站到她身旁,像刚开始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冉冉,我们昨天重逢的时候,我是不是没有和你道歉?”
“冉冉,对不起。”
他郑重道。
事实上,他每天都在道歉、祈福、乞求、告白。
向她道歉。
为她祈福。
乞求她原谅。
对她告白。
“蒋晏洲,你是不是有病啊!”
沈舒冉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