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舒冉把这些年收到的银行卡都装在信封袋里,放到梳妆台上,拎着她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往外走。
蒋晏洲靠在墙边把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挺直脊背毫不犹豫的踏出大门,还是没有忍住,“蒋舒冉,出了这个门,你是死是活都和蒋家无关,你确定还要走吗?”
她没有回头,声音从前方传来,“哥,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蒋晏洲回到家里,挥退保镖和阿清,倒了一杯酒坐到中岛台边。
云樾湾明明还是一样的摆设,一样的灯光,却好像一座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冰窖。
若是平时,蒋舒冉肯定会抢下他手里的酒杯,靠在他怀里撒娇,叽叽喳喳地和他说今天发生的事。
她有着浓厚的分享欲,连吃了几碗饭,喝了几口汤这样的小事都会和他说。
她还说希望永远陪着他,她爱他任何的模样。
现在却坚决要走。
真是个虚伪的骗子。
橙黄色的液体顺着杯沿滑落到腔喉,喉结上下滚动。
空中飞过的小鸟,停落到云樾湾院子里的桂花树上,落地窗的玻璃倒映出蒋晏洲的脸,神情晦涩不明。
让鸟儿在外面先飞一圈碰碰壁,再折断它的翅膀关起来。
祝星桐打开门,就看到蒋舒冉红着眼睛,脸上没有一分血色,苍白又憔悴的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她早就收到蒋舒冉要来投奔她的消息,可也没想到,蒋舒冉是这个鬼样过来的。
祝星桐急忙拉过她的行李,把人往家里带,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没事了,有我在。”
那一瞬间,酸涩感再度涌上眼眶,短短几天,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爱人,没有了家,像一只孤魂野鬼游荡在这个城市。
还好,还好有祝星桐,愿意在她无处可去的时候收留她。
蒋舒冉上前抱住她,“星星,谢谢你,我可能要在这打扰你一段时间了。”
祝星桐轻抚了一下她的背,“你是不是傻,你想在我这住多久就住多久。”
又豪气地拍了拍自己,“我这里虽然小,但该有的姐不会亏待你!”
她帮忙把蒋舒冉的行李拿到房间,行李箱开的那刻,祝星桐都傻眼了。
行李箱里,蒋舒冉出门必备的瓶瓶罐罐没有了,那几件衣服都还塞不满一个仅14寸的箱子,衣服的质感和蒋舒冉以前穿的天差地别。
认识这么久,她还没有见过蒋舒冉这么落魄。
蒋舒冉妈妈出事她是知道的,但还有蒋家在,她觉得冉冉的物质生活条件至少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收到消息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蒋舒冉失去母亲,太过伤心,要来她这里散散心。
现在看来,可不止这么简单。
祝星桐把人拉到一边,“冉冉,你实话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蒋舒冉掐着手心,吐出一口浊气,“我搬出来了,不回去了。”
“他,他们把你赶出来了?”
蒋舒冉一个小女孩,独自在外多危险啊。
那群无情无义的人怎么能这样!
祝星桐要被气死了。
蒋舒冉摇摇头,拉住了气得团团转的祝星桐,轻声解释,“星星,我不是蒋家的孩子。”
祝星桐整个人僵在原地,“你说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可以听的豪门辛秘吗?
当初难以启齿的事,拿到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忽略一些细节,长话短说,蒋舒冉挑了些重点来讲。
祝星桐睁大眼睛努力消化着她的话,过了好半响,总结道,“所以,你不是蒋家的孩子,还和蒋晏洲在一起过,但是他要和他的初恋订婚了,所以你们分手,你从云樾湾搬出来,脱离蒋家?”
她的老天爷,这也太震惊了吧。
迎着祝星桐的视线,蒋舒冉心虚地垂下头,“嗯。”
可以说是总结得很精简到位了。
祝星桐回过神来,猛灌一杯水,“乖乖,我说你前段时间不声不响的,原来在干大事。”
蒋舒冉被她逗笑了,故作轻松,“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当然不啊,这又不是你的问题,怎么能怪你,这明明就是蒋晏洲的错,他选择了你,却又和另一个人订婚,这不就是劈腿渣男吗?”
似乎还嫌没骂够,祝星桐站起来绕着房间边走边骂,“我看他一表人才,穿的人模人样,没想到做出来的事这么狗,以后我见他一次在心里骂他一次!”
着实有点骂累了,她瞄了一眼蒋舒冉,见她还是神色郁郁,整个人都脆弱不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拿出手机点了几瓶酒,“今晚一起喝几杯?”
压抑太久,蒋舒冉也想发泄发泄,干脆应道,“喝!”
从浴室洗漱完,遮了遮身上的伤痕,酒也刚好到了。
祝星桐端起杯子,“让那些糟糕的事都过去吧!”
蒋舒冉和她碰杯,“干!”
一杯又一杯,几杯下肚.
祝星桐的酒量依旧很差,倒在一边,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