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舒冉一个人待在桧安苑,唐薇不知道去了哪。
看到来电显示时,有些意外,又快速按下接听键,语气中有着难掩的欣喜,“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这个时间不应该是在老宅吗?
“想你了。”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传入耳膜。
蒋舒冉呼吸一窒,决定顺从本心,说出早就想说的话,“我也好想你。”
“出来。”
蒋舒冉愣了愣,跑到窗边,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迈巴赫,“哥,你等我,我现在下去。”
“不急。”
说是不急,蒋舒冉还是连鞋都没换,穿着兔子拖鞋,跑了出来。
蒋晏洲看到她被风吹得煞白得小脸,把人带上车,调高暖气,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毯子给她披好,“都说了不着急,也不换个鞋再出来,冷到怎么办。”
蒋舒冉摇摇头,“不冷的,这不是开了暖气吗?”
蒋晏洲拿她没办法,把人盖严实了点,“想放烟花吗?”
蒋舒冉眼睛亮了亮,“想!”
蒋晏洲把车开到郊区的半山别墅,别墅前有很大一片空地,地上早已摆满各种烟花。
蒋舒冉刚想推门下车,蒋晏洲叫住了她,走到副驾驶,打横把人抱起。蒋舒冉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放......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这样好不自在。
蒋晏洲没理,结结实实把人抱住,声音有点哑,“别乱动,你穿这个鞋,我怕冷到你。”
“可是我们不是要去放烟花吗?”
“等下会有人来帮忙点,我们进屋看。”
蒋舒冉没再动,乖乖任由他抱住,细白柔软的手抓着他的衣襟。
别墅里,他早就让人开足了暖气,把人放下,随手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扯了扯衬衫领口,不知道给谁发了一条信息。
牵着那只软若无骨的手走到落地窗前,夜空像被泼了墨点缀着微弱的星光,蒋舒冉伸出手攀上玻璃能看到不远处几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这时,耳边传来烟花炸响的声音,蒋舒冉屏住呼吸抬头去看,先是一朵、两朵,然后无数烟花此起彼伏从四面八方炸开。
最大最亮那朵烟花上面还有她的名字‘冉’,蒋舒冉惊喜地转头看向蒋晏洲,目光灼灼。
蒋晏洲对烟花不感兴趣,一直在看着她,看她那张洁白漂亮的小脸上各种生动的表情,揉了揉她的发顶问,“喜欢吗?”
“很喜欢。”
她拍了好些照片给祝星桐,她想让亲近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然后发去新年祝福,才继续认真看烟花。
这场烟花燃了半个多小时才渐渐落幕。
蒋舒冉转身,在睡衣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大红色平安福,递给蒋晏洲,“哥,新年快乐,祝你开心、健康。”
无病无痛、无灾无难。
蒋晏洲接过,指腹细细摩挲上面的花纹,“这几条线是什么?”
蒋舒冉侧眸看过去,面露尴尬,却又理直气壮,“这才不是什么线,这是我缝的花。”
她小脸微鼓,满脸不服气,说这是她在很灵的寺庙求来的平安符,说那几朵看上去像手术后缝合的线是她精心设计的小花......
蒋晏洲忍了忍,没忍住,失笑起来,“冉冉,新年快乐。”
把平安符放到口袋里,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这里有给你安排的房间,今晚就在这休息一晚,睡醒把你送回去。”
蒋舒冉巴不得,和蒋晏洲互道‘晚安’后,兴冲冲走到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打量起这间房。
大哥的房产有很多,今天之前,她也不知道在这郊区有套半山别墅。
她没来过,可是这里每一个摆件,每一处的设计都是按她审美来的。这个房间,好像就是蒋晏洲说的那样,为她准备的。
想起她小时候,生活在老宅,那时赵品媛还在疗养院,是杨婧掌家。
大哥是长子,有奶奶护着,杨婧不敢对他怎么样,但老人身体不好顾不得这么多个孩子,蒋舒冉通常都是被忽略的那个,加上杨婧不喜欢她又要维持端庄优雅,明里暗里纵容佣人苛待她。
不记得是多少岁了,也是大年三十,但是那天奶奶住院了,大人都不在,老宅异常冷清。
佣人逼着她吃不喜欢的东西,她已经皱着眉吃下很多了,但是那个女佣却不依不饶,蒋晏洲掀翻面前的碗,把她带离,穿过花园,穿过长廊。
在以后的日子里,在她需要的时候,蒋晏洲总是会出现,为她赶跑欺负她的人,参加她的文艺汇演、家长会,参与她人生大大小小高光时刻,分享她的喜乐,分担她的哀怒。
蒋晏洲对她好,她会很开心,开心过后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很不受控。
一墙之外。
蒋晏洲站在房门口,走廊没开灯,他整个人隐在昏暗中,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死死地握着那个平安福。
手机传来震动,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转身回房接通,“什么事?”
“药已经准备好了,是药效强的那种。”
“我会派人去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