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的群山沟壑,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在午后阳光下特别绚丽,别有一番壮丽的景致。
“你们目光所及的地方,是我十六岁之前以为自己最终的归宿!方圆不过二十里!”
他转过身,面朝后东沟村的方向,双手拢成圆形,放在嘴边
“啊啊啊啊啊。。。。。。。。。!”
用最大的力气,肆意地呼喊,直到声嘶力竭。
然后,回头看着站在后方不远处心爱的女人,手挽着手,用担心、紧张、忧虑的眼神动也不动地望着他。他朝他们温柔地笑了笑,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再度转过身面对后东沟村,大声呼喊
“我不是坏人,我不会害人,你们为什么不要我。。。。。”
后面的女人们听到他喊出这个话来,心里疼极,往前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他就这样重复着那三句话,重复了三十多遍,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瘫坐在地上,流着泪哽咽
“我不是坏人,我不会害人,你们为什么不要我。。。。”
柳雨霏心疼得想要跑过去,却被元清雨和郁流雪拉住了。
看着他瘫坐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哽咽重复,直至嚎啕大哭。
三个人俏脸发白,都感觉到了对方双手都在不停地哆嗦,是害怕,还是心疼?
哭了十来分钟,他挺直了身体,擦干了眼泪,朝着后东沟村的方向跪了下去,用听着都让人打冷颤却平静的声音说
“你们给了我生命,但是也毁了我的命运,我曾经憎恨你们,憎恨了三十年的每一天;我曾经渴望你们,渴望了三十年的每一晚。”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看后面站着的女人,脸上浮现温暖的笑容,用温柔的语气再度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恨你们了,我感激你们。因为你们给了我生命,我才能遇见我要用生命去爱护也愿意用生命爱护我的人。”
说完,他用双手捧起了一捧雪
“现在,我把这个世界上最圣洁的雪送给你们,来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激。”
说完,把雪放在嘴里大口地吞咽,不停地从地上抓起来往嘴里塞,直到把雪下面的杂草泥土都塞到了嘴里,再度失声痛哭。
柳雨霏三人终于忍不住,跑到他身边蹲下来,温柔地把他嘴里的杂草泥土都抠出来,用纸巾把嘴唇和嘴角擦干净。
柳雨霏站起来,同样面对后东沟村的方向,用尽所有力气大喊
“谢谢你们把他带给了我,从现在开始,他,是我的了!”
听着三个女孩儿在放声大喊着同样的话,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直到声嘶力竭,陈辉心里全是温暖和幸福,再也没有冰冷和恐惧。
他拉着她们找了山顶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指了指下面
“看,就是那里,那个大石板。”
他就那么看着,看了两分钟,然后躺下了,枕在元清雨的大腿上,闭着眼睛开始朗诵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虽然在这条小路上
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那天清晨落叶满地
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
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那条路延绵无尽头
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
声音越来越低,似乎都睡着了
她们并没有打扰他,也知道他没有睡着,因为听见了他用更加低沉的声音在不停地自言自语
“我放过了你们,希望你们也能放过我。”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看见了那张如花照水的美丽脸庞在自己面前,勾住她的脖子,在那娇艳欲滴的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转身把她背起来,哈哈一笑
“走,咱们回家,过年了!”
一路上陈辉非常地放松和快了,他不停地用无耻下流的俏皮话把三个女孩子逗弄得或娇斥,或怒骂,轮流地背着她们下山,一点儿都不觉得累。直到进了远门,看到了石屋里红彤彤的温暖。
该过年了。
腊月三十嘛,晚饭肯定要吃饺子的,陈辉早就准备好了。有元清雨喜欢的羊肉胡萝卜的,有郁流雪喜欢的猪肉茴香的,当然还有柳雨霏喜欢的三鲜和鸡肉冬笋的,至于他自己?他啥都喜欢。
这是团员的晚饭,是轻松的晚饭,是爱和幸福的晚饭。每个人都吃得很慢,一口一口地嚼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都是满眼的笑意,满脸的温柔。
“明天早上是不是需要起早点去四奶奶和叔叔伯伯家那里拜年?”郁流雪问
“不用,我们这里不整这一套。我自己的时候,从来不去别人那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