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元清雨拉着四奶奶的一只胳膊摇晃,撒娇道:“虽然木墩儿是您的孙子,可我是您孙媳妇儿啊,您可不能偏心。就在前两天,我中午做了饭菜,他回来看了一眼,一口不吃就走了,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还要我和雨霏坐在两边看着,伺候着他吃饭。”
柳雨霏跟着起哄:“就是,他不但要吃饭,还要喝酒,我和清雨姐一个人得给他倒酒,一个人得给他夹菜,就差让我们跪着了”
陈辉听她俩这样颠倒黑白,气愤得把锅碗瓢盆弄得咣咣响
三嫂勃然大怒,骂了一声死小子就要起来。
柳雨霏怕陈辉又要挨打,赶忙拉住:“嫂子,算了,反正他一直这样,我们都习惯了”
三嫂虽然没出过远门,但也精明得很,她只是故意装作发怒。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女孩子,元清雨狡黠,郁流雪调皮,柳雨霏可爱又单纯,每次要装作打陈辉的时候,都是这个柳雨霏拉住,生怕他受一点点疼。
三嫂叹了口气:“木墩儿从五岁开始就自己做饭洗衣了”
柳雨霏三女听到三嫂谈及陈辉往事,立即正襟危坐,聚精会神。
三嫂看着这三个冰雕雪娃对陈辉这么上心,很是欣慰。
“木墩儿他奶奶走的时候是腊月二十八,没人知道。大年初一你四奶奶去串门,才发现人没了,那时候木墩儿才三岁,又冷又饿了快三天。”
四奶奶听三嫂说起了这个事情,接着说道:“我进去后发现人没了,赶紧喊你四爷爷过来安排后事。木墩儿就躺在那屋地的石子儿上,身上冷得像外面的石头,冻僵了,也不会出气,我把他搂在怀里半天,身子没有热,也没有醒。当时都以为也不行了,你三嫂那是刚嫁过来,年轻时怀里热,我就把木墩儿递给了你三嫂。”
三嫂想起当时的情形
“我接过木墩儿,也以为不行了,可是想想孩子这么小,可怜,就想再试试。我把衣服全部解开,把木墩儿贴肉搂着,手往下一模,就大喊:不行了,小鸡儿冻掉了。”
陈辉听到说这个,又羞又臊,他偷偷看着三女,都在朝他挤眉弄眼。
“我把木墩儿搂了小半天,他身子才热过来。可这小子刚刚能动,就在我怀里拱来拱去要吃奶,把我咬得疼了三四天。”
陈辉无地自容,脸皮火辣辣地那种烫,他不敢再看三女的脸上表情,低着头
“三嫂,你来炒菜吧,我出去抽根烟。”
“哈哈哈哈”还没等他走出去,几个人放肆地大笑起来。
陈辉在外面抽烟,听到屋里传来阵阵悦耳的笑声。
陈伟回来了,陈辉看到他手里提着的刚打的野兔,心里不舒服,借口要去上厕所,往大门外走去。
陈伟把野兔拿进屋里:“弟妹,野兔打回来了,一会儿我给收拾一下,让你嫂子给焖上,很快就能吃了。”
柳雨霏她们看见了陈伟手上的伤口,赶忙一个人去查看, 一个人拿湿毛巾擦,一个人从包里拿出创可贴。
柳雨霏自责地说:“三哥,我们就是随口说一下,这么晚了你还出去打,手都受伤了。”
陈伟被三个年轻女孩这样拉着手,连忙往后退
“没事儿,没事儿,石头砸了一下,很轻。不用擦,别把你们手弄脏了。”
元清雨拉住陈伟的手:“三哥别动,手脏了怕什么,洗洗就行了。”
四奶奶和赵艳茹看着这三个女孩子手忙脚乱地给陈伟包扎,不禁再一次感叹,木墩儿,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啊。
晚餐在三女的撒娇欢笑中开始并结束,陈辉吃得顺口,三女也是赞叹不已,尤其是那盘野兔,三个人吃得满嘴流油,陈辉不停地嘲讽她们晚上吃这么多肉,很快会胖得像猪那样没人要,可惜在赵艳茹的锅铲和四奶奶筷子的打击下,只能任由她们胡吃海塞。
晚饭过后,三女要抢着过去收拾,赵艳茹和四奶奶死活不让。四奶奶拉着柳雨霏的手,依依不舍
“闺女啊,明天一早,吃完早饭快点回来啊。”
元清雨惊异地说道:“奶奶,您让我们去哪儿啊?”
“你们快去城里住啊,明天一早回来。现在不早了,你们赶紧走吧。”赵艳茹不停地催促。
郁流雪知道她们是因为村子里条件不好,想让她们去县城住酒店,于是认真地说道
“奶奶,嫂子,我们回来之前就决定了的。今年春节就在他家里吃住。他能住那么多年,难道我们还不能住二十多天吗?被褥我们都买了在车上放着。明天去镇上买厨房里的东西回来,把那边打扫清理一下就行了。今天晚上就在奶奶这里住一晚上,除非奶奶不喜欢我们,硬要赶我们走。”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陈辉目瞪口呆,郁流雪那么娴雅文静的女孩子, 什么时候也变成戏精了?另外,她们什么时候买了铺盖被褥,自己都不知道。
四奶奶和赵艳茹居然被那个蹩脚的戏精给感动了,四奶奶心疼地把郁流雪拉进怀里安慰,嘴里不断地喊着“奶奶的娇娇,奶奶的娇娇。”
收拾完后,赵艳茹并没有让她们出去拿铺盖,而是去自己家里抱了四床崭新干净的被褥过来,给陈辉和三女一人一床,放在她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