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雨看着陈辉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掐掐手指,又或者点了烟看着火苗斟酌,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想到:看来今天这次谈话没有什么好结果了。完事儿以后问问他,看找何山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他帮忙,如果真的是,那么她就去再求何山,哪怕被他训斥也无所谓。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元清雨紧张得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陈辉霍然抬头,坐直了身体,目光明亮澄彻。元清雨看着他棱角分明、奔放的脸庞,闪烁着坚强的自信,不由得一阵目眩神迷。
陈辉很无奈,何山每次谈正事都要这样虚头巴脑地故弄玄虚,难怪这么多年下来就没几个人能和他好好交流。他的这种行为让陈辉想起了嘉靖皇帝和臣子玩儿青词的做法。但那有什么办法呢,他掌握着话语权呢,再烦也得按照他喜欢的方式来。
想通了后,陈辉用虽不洪亮但清晰透彻的声音吐出两个字:“一花!”
何山眯着眼,似乎快要睡过去了,听到陈辉的回答,弹了弹烟灰,继续问出另一个不着头脑的问题:“你怎么想?”
这次陈辉没有再思考,他嘴角浅笑,再次轻轻说出两个字:“一灯!”
何山梦然睁开眼,盯着陈辉,两只眼睛迸发出强光,像利箭一样,仿佛要直击他的心灵:“你怎么看?”
陈辉靠在椅背上,从容不迫,端起茶杯放在嘴边“一叶!”喝完放下。
“你怎么做?”何山问出他最后一个问题。
陈辉脸上忽然浮现炽热和坚定“一刹那!”说完,心静如水,气定神闲地坐着,不再开口。
元清雨痴迷地看着这个男人,丰神如玉、挥洒自如、儒雅风流、自信坚定、豁达倜傥,似乎一切都已成竹在胸。
何山这时也卸下了他的气势,屋子里气氛明显轻松了下来,空气似乎都柔和了很多。
“清雨”何山轻轻喊道:“你去把扶摇喊进来。”
何扶摇,何山的独生爱女,刚刚从清大MBA毕业,何山原本想让她继续去国外学习,她立场坚定地表示不再读书,要通过工作实践来使自己所学转化为价值。
元清雨应了一声就匆匆走了出去。出了房间,她才敢长长呼了一口气,这一个小时,她在里面太遭罪了,说不上话,也听不懂,这两个人今天都太怪异了。他们好像没说什么,他们好像又说了很多,算了,还是不想了,总之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没有谈崩就行。
“清雨姐,带你心上人见了我爸了?咦,你怎么越来越大了,你心上人是不是整天对你都爱不释手啊,嘻嘻!”耳边传来何扶摇豪爽又豪放的声音。
“啪”元清雨使劲打下何扶摇的屁股“死丫头,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谁是我心上人啊。”
“你还不承认啊,周围都看得出来,你每次看那小子的眼神都快滴出蜜来了。”
“清雨姐,你看看你,肤白貌美大长腿,杨柳细腰,身姿曼妙,气若幽兰,我一女的都想天天抱着你睡觉,就那没心没肺的小子不知道,我看他傻不愣登一个木头桩子,除了长得帅一点,哪哪儿都不行,他有什么好的,能让你整天魂不守舍的。你考虑下,我那两个同学,都比你现在这个强多了,你觉得哪个合适,我给你介绍一下。”何扶摇嚷嚷。
元清雨赶紧捂住何扶摇的嘴,心虚地瞅了下闭着的房门,生怕里面那俩人听到,满脸通红地说:“赶紧闭嘴吧,你爸让我喊你进去。”
两个女孩子进了屋,看见屋里两个男人分别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字。写完后陈辉把他的亮出来,就一个大大的一字,何山问道:“你写这个一字是什么意思?”
“是今天和何总交流的总结。”
“好!好!英雄所见略同!”何山把他写的亮出来,也是个一字,两个人把自己写的字分别递给对方,又同时撕碎,扔进垃圾桶里,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今天聊天痛快,你能听懂我说的,也能回答出我想听的,你很不错!”何山爽朗地说道
“爸,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我觉得他就是个木头桩子,一个傻乎乎的蠢蛋。”
“扶摇,你怎么能这样说,不给你清雨姐留点面子了吗?”何山溺爱地看着何扶摇
“我难道说错了吗,清雨姐这么喜欢这小子,我去年见了两次就看出来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说他是木头桩子难道不对?”何扶摇一脸地不服气。
元清雨低着头,感觉脸上羞得发热,陈辉也是满脸的尴尬,一点儿都没有刚才飞扬自如的样子。
“呸,新鲜的大白菜往你嘴边拱你都不知道下嘴,迟早饿死你”何扶摇鄙视地看着陈辉。
“好了!清雨,你把南城的事情给扶摇交待一下,从今天开始,你全权负责北城的所有事务,除财务外,其他的不用想我汇报!”
“什么!何总,北城那边还在工程建设阶段,还没有投入运营,我对现阶段的事情一窍不通啊。”
“没事,剩下的就是装修和采购的事情了,你现在开始练练手,后续无论是在汉原还是在下面地市新开,我计划让你在初期设计阶段就给负责起来,我相信你是没问题的。”何山像是早就决定了似的。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