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足有一百平方,但设施很简单,纯大理石的地板,中间是红木茶台,左手边土黄色的线装沙发,右边靠近墙墙地方是一张核桃木定做的大办公桌和后面白色复合板的书柜,里面放满了书,每一件都和其他的相互不搭配,但身处其中又没有不适感。
沙发上坐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旁边是两个碎花旗袍年轻女孩,一个在给他泡茶,一个在往紫檀香炉里添香。看见陈辉进来,示意他坐在对面。
女孩拿了一个紫砂杯,放在陈辉面前,陈辉用手指头敲了敲桌子,说了声谢谢。
陈辉端起茶杯,像喝酒一样一口咽下去,赞叹了声:“很好!”
女孩“咯咯”笑了起来:“别人喝茶都是一点一点慢慢品,先看色,再闻香,再品甘,然后再回味,然后才说好不好,你怎么像喝白开水一样一下就倒了进去呢,你这样能喝出来什么味道。”
陈辉平静地回答:“因为别人都是靠鼻子和舌头的真实感受来品茶,而我是靠想象来品茶.”
“靠想象?那不就是靠胡说八道的意思嘛!”
“不是,其实茶和食物一样,没有真正的好或者不好。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状态,不同的心境,味道是不一样的,对我来说,茶和白开水,馒头和山珍海味,都是一样的。”
“可是。。。。。。”
“好了,不早了,让你哥带你俩回家休息。”
待她们走出去后,男人点了根烟,递给陈辉,陈辉接过来,抽了一口烟
男人看着陈辉:“想好了吗?”
“你看了我的计划书和方案了吗?”
“看了,你决定了吗?”
“我这段时间已经考虑过很多遍了。”
男人给陈辉地了一根烟:“你得改改,做事情的方式,对待人的方式,尤其是对待你身边的,对你好的人。”
陈辉看着他,抽了一口烟,考虑了几分钟:“从我今天走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改了。”
“哦,说说。”男人颇感兴趣
“有时候结果并不是结果,过程才是结果。”
“好!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确实看出来你想通了。”男人示意谈话结束。
陈辉站起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看着:“还得麻烦给余建明打个招呼。”
“好!”
陈辉推门走了出去。
回到长庄城中村出租屋,陈辉因为这两天喝了太多的酒,再加上精神状态从压抑到松弛的释放,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勉强把头天晚上的醉酒呕吐物清理打扫干净,把阳台上的厨房物品洗刷完毕,和衣躺下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陈辉感觉浑身舒畅,精神的颓废无力感一扫而空,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奇怪柳雨霏和元清雨还没有打电话,按照以往,这种能取消他的事情,她俩会迫不及待地一大早就过来的。给柳雨霏打电话,她支支吾吾地说起晚了,一会儿去接了元清雨一块过来。
陈辉马上起来,先点了蚊香来给屋里熏香,洗脸刷牙,站到镜子前面一看,胡子长短不齐,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头发由于两天没洗,再加上睡觉姿势不对,看起来就像顶了一把乱草。
陈辉有洗凉水澡的习惯,二十年没有热水洗澡洗头了,他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水,刚用毛巾把身上湿了一遍,就听见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估计是两个人到了。顾不得刮胡子和洗头,把身上快速地擦洗一遍,出来穿上衣服赶紧下楼。
路上给柳雨霏回电话,让她们到天龙南街驴肉火烧那个巷子口等着。
城中村里住的比较多的是建筑工人、服务人员、快递外卖小哥和刚毕业的大学生,很是热闹,也很有乡镇的感觉。以前是现代城市里脏乱差的地方,现在治理了,不再是垃圾满地,但各种各样的垃圾、塑料袋、方便面桶、废纸还是随处可见,路上是小饭店、小商店里泼出来的污水,到处湿漉漉的,墙根处还有一道道小便的痕迹,难闻的味道冲天。
陈辉走到天龙南街,路两边瞅了一下,没看到柳雨霏的车,倒是发现不远处一群人在围着什么,心里奇怪,摆地摊的不都是晚上才开业做生意的嘛。
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
“哎,哎,那个顶着鸡窝头的怂货,过来!”
陈辉心里叹了一声,朝人群围着那里走去,不用看,哪怕就听见喊一个字,他也知道那个元清雨的声音。
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左右两扇车门都开着,两个一米七左右雪白晶莹的女孩儿,各自靠在车两边,一个巧笑嫣然,一个美目盼兮。柳雨霏依然是素淡的装备,梳着马尾辫,肩披雪白小坎肩,上身是鹅黄色的卫衣,下身是白色的短裙,脚穿天蓝色运动鞋。元清雨则是一贯的女神过腰披肩发,身穿大红风衣,黑色连衣半裙,脚穿白色过膝长靴。两人各戴一副夸张的黑色墨镜, 同时微微低头,用手把墨镜往下按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虽然陈辉和她们认识好几年了,又经常在一起,但是还是眼前一亮,内心赞叹:好一朵清水芙蓉,好一朵盛世海棠!
在这种地方,出现这么两个女孩,难怪有一群人围观。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