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
刺耳的电话铃声,把陈辉从醉死的梦中叫醒。他闭着眼睛,鼻孔里吐着沉沉的酒气,缓慢地从被子里伸出右手,习惯性地往床头柜摸去,想拿到手机。胳膊还没有伸开,就摸到了墙上,这是什么情况?
他迟钝地睁开眼睛,上方约两米高的屋顶上,一个电灯泡,发着暗黄色的光芒,头往右边稍微挪动一下,入眼的也是一片灰白色的墙壁。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电话铃声响了大约一分钟,屋里又沉寂下来。陈辉不再做其他动作,脸上的皮肤也逐渐恢复原状,又进入了迷糊的状态中。
“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
电话又响了起来,陈辉感觉自己的头都在震动,脑海里嗡嗡地叫
“卧槽,这是谁呀,大早上不消停”!陈辉咕哝了一句,双脚在被子里用力蹬了一下,两只手分别在两边摸来摸去,还是没摸到手机。他用左边胳膊肘支撑在床上,想起来看看手机在哪里。
“哎呀”!
天旋地转,又头痛欲裂,浑身酸疼,腰部没有一点力气,他居然没能坐起来,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咚”!脑袋磕在了床头上。
他想用手揉揉脑袋被磕的地方,却发现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居然做不了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陈辉感觉自己浑身所有的关节处都像是有针在扎着,腰部那里更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剜着自己的骨头,总之就是在疼,所有的地方都在疼。
他半侧着身子,抬起头,看着那暗黄色的灯泡,好像看到了光波,一圈一圈的,快速地旋转着,晃动着,连带着自己的身体、自己躺着的床,也旋转起来,晃动起来。
“呕”!
从胃里泛起一股想吐的感觉,一直窜到喉咙,并直冲脑门,就要控制不住了。他的手在旁边胡乱地抓着,想看能不能抓到纸巾
“呕”!
胃里的酸水大股大股地涌上来,他赶紧把头伸出床边,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谁知道酸水从鼻孔和嘴巴同时喷了出来,呛得他鼻孔生疼,眼泪也流了出来。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两条胳膊压在了身下,上半个身子悬出了床边,一动也不动,头慢慢地垂了下来,头发已经接触到了地面,脑部慢慢地缺氧,他不想动了,也不想再听见电话铃响了,更不想去找手机了。
忽然,有一股刺鼻的腐朽味道进入了他的意识,他知道那是宿醉的呕吐物,熏得他的胃再度蠕动起来,又有了要呕吐的感觉,他想抬起头来,可此刻他的脑袋犹如千斤重,于是,他费劲儿地从身体下抽出左胳膊,手掌撑在了地上,再把右胳膊抽出来,按着床边,用力地把自己身体抬起来,斜靠在床头,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气,像一头刚耕完两亩地的老牛。
“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
烦躁的声音又一次击穿陈辉的耳膜,循着声音斜眼看去,手机在地板上背朝天扔着,旁边不远处是一滩呕吐物,看到这些东西,他的胃部又是一阵收缩。咬着牙用力按着胃,压下去以后,他拽着床头的木板,想伸手把手机拿起来
“咕咚”!
胳膊发不上力,他整个人从床上掉了下来,脑袋砸在了地板上,还弹了起来,接着就是半边脸被甩在了地板砖上,似乎把地板砖都给拍烂了。
他大口大口地呼气吸气,可那滩呕吐物就在他脸旁边,刺激得他脑袋又是一阵迷糊。
幸好,地板砖的冰凉从脸部传来,让他有了一阵的清醒,他双手按在地上,慢慢地坐了起来。
恢复了两分钟左右,他拿起了手机,手机屏幕的左上角已经破裂,看着屏幕上横七竖八的杂乱裂纹,他似乎又要呕吐。赶忙把垃圾桶拉过来,趴过去:啊。。吼。。。啊。。。吼了十来次,再也没有东西能吐出来。他忽然想到,自己啊吼啊吼的声音很熟悉,医院里老年重症住院区的楼道里,这种声音此起彼伏。
打开未接来电,他看到了柳雨霏的无数个未接电话,心里一种莫名的纠结,手指头在通讯录上放了足足有一分钟,电话拨了出去。
“霏儿,什么事,我早上有点事,电话静音了,没听到电话响”,陈辉用带着醉意的声音说道。
“你终于接电话了啊,我还都以为你死了呢。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喝酒了?并且醉得像头死猪?”?柳雨霏揭穿了陈辉
“呃。。。没有,早上真的是有点忙”。
“我听你声音就能听得出来。你要喝酒,可以喊赵鹏或者郭建章啊,他喊我也行,我陪你喝酒,怎么了,流雪一走,你都不接我电话了吗”,柳雨霏埋怨道
陈辉因为公司破产,欠下巨额债务的事情,一个人闷在城中村的小出租屋里,自己身边的人也都没有联系。
“流雪去哪里了?要去多长时间”?
“滚一边儿去,你还装,她走了两个多星期了。流雪走的前一天,一大早就说出去找你,到晚上也没有回来,第二天凌晨就走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