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听相声吧。”
“确实,四爷好眼力,来这里主要是想打听一些第十殿阎罗王,转轮王的事情。”
“这么说来,转轮王的那张悬赏是你撕下的?”
“是。”
“是啊,除了你还能是谁呢。”
四爷袖子一扬,脸上的淡妆便成粉灰飘落,又在半空中消失。
宸涵转身端过下人手中的茶杯,双手递放在四爷的妆台前。
四爷不慌不忙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刮了刮茶水,盖上露出一缝,撅起嘴吮吸一小口。
缓缓放下茶杯又淡淡的说道:“别的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这转轮王手中有一法器,叫做轮回,是地府的法则之器,这张悬赏,概不是为了转轮王,而是这法器。”
“敢问这法器是如何使用的?”
“载人入轮回,剥魂,夺灵,焚肉身。”
“可有破解之法?”
“法则之器,你觉得呢?”
“可有躲避之策?”
“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将这法器斩断。”
“你说。”
“这法器是半路铸造的,轮回之意源于一位上古神明,此物便是因他而铸。”
“这具法器是他的……”
四爷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发出的响声提醒了入神的宸涵。
古话说,隔墙有耳,所以,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谢四爷提点。”宸涵双手抱住,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转身便离去。
这应该是两人最后一次友好的聊天,因为四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最开始的那句“因你而改的相声。”还有这句醒人的隔墙有耳。
四爷不愿再给他提示信息了,因为隔墙有耳。
宸涵也不愿再去询问四爷消息了,因为四爷将危险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隔墙有耳,作为耳的那群人应该是专门猎杀像宸涵这种身体里寄生着鬼的人。
多年前,四爷也是名震一时的悬红士,因为身体里的鬼受到重创,所以才拾起了人间的的绝学,在地府讲起了相声。
这群人盯上了四爷,四爷却又因为自身难保将危险推向了宸涵。
鬼神对于那些人是多么有吸引力,那些人一定会放弃四爷这个目标,将矛头转向宸涵。
宸涵离开后,下人接过四爷递过的茶杯,“四爷,是否需要再准备一副茶具,下次好用。”
“没必要了,这位爷不会再回来了。”
“四爷可否说说,是何意?”
“别人默不作声摆你一道,你还会傻呵呵的来和他一起喝茶?”
“当然不会。”
……
“可问何处有梨园?”
“城西有一家。”
“谢谢。”
宸涵道过谢便向城西走去。
即是去听戏打发时间,也是为了解决刚刚转向自己的矛头。
宸涵没多在意梨园的建筑与风景,到时清楚了跟着自己尾巴有几只。
刚踏入一只脚,宸涵便意识到这里有问题。
大半看官齐刷刷转头看过来,每个人脸上都画着瘆人的浓妆。
才过刹那间,那些人脸上的浓妆竟然如水墨般流下。
反而是宸涵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妆容。
“比我先到?”
宸涵没有退后,反而更进一步,直径走向戏台,死死盯着戏台上自顾自唱着的戏子。
宸涵脸上的妆越来越浓,甚至像是真的抹上了颜料,宸涵又向前走了几步,脸上的妆容越来越真实,不再像颜料画的,而是真的贴了一层戏子脸上的皮。
宸涵否定了是身后的尾巴设下的局,因为他在悬赏上看到过这个鬼。
鬼戏楼与鬼脸谱。
“想要代替我,你觉得你配吗?”
说罢,快要成型的脸谱瞬间变成碎片掉落一地。
鬼戏楼,算不上鬼,只是一个沾染灵异之地,鬼脸谱才是真正的鬼。
悬赏上悬红100万,悬赏上写所有见过他的人都死了,现在看来并不是,而是都被他代替了,所以说,真正的鬼脸谱应该就是一具脸谱才对。
宸涵震碎脸上的脸谱之后,所有转过头的人脸上的妆容都消失了,随后倒下。
原本满座的梨园,现在只剩下了零星的看客。
戏台上的戏子停下了,只是维持着一个动作,右手的大刀高高举起。
宸涵拿刀用力推了推还坐着的人,却依旧纹丝不动。
宸涵绕到这人面前,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这人不是脸上才有脸谱,而是脸上脸谱的颜料像是遇热融化,渲染了全身,宸涵拿刀拨开了这人的衣扣,胸前已蜡化,皮肤上凝固着颜料。
像一具蜡塑,只不过外壳之下是曾经鲜活的人。
“脸谱?”
宸涵反复摩挲着这个词,突然拔出刀斩断了这具蜡人的手臂,没想到竟有无数的黑烟从手臂切口处钻出,宛如魔神复苏,晦气冲天,偌大的戏庭在瞬间便没了一丝光明,诡异的风声像极了婴儿的哭声,不间断的刺激着宸涵的神经。
宸涵闭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