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八年,大梁建国已经百年,世家大族掌权,皇权一再示弱。
各大世家盘踞高位,争权夺利,皇权不稳,人心难测。
萧昭,先皇的第七子,乃是庶出,先皇没有嫡子,萧昭的几位兄长一直争夺太子之位,互相残害,到后来萧昭的兄长,只剩下有腿疾的三王爷,先皇在位二十年,突发疾病去世,甚至没能留下遗诏,就这样,十二岁的萧昭在祖母和嫡母的扶持下登基称帝,由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垂帘听政,直到五年前,太皇太后去世,萧昭趁机亲政,但朝政依然被各大世家把持,尤其是琅琊王氏权利尤甚。两年前北齐在边境挑衅,大举进攻,萧昭御驾亲征,这一战打了将近两年,北齐战败退回边境,并对大梁称臣,萧昭这才开始慢慢夺权之路。
……
夜晚庭院里,一位身着淡蓝色襦裙的年轻女子躺在逍遥椅上,闭着眼,女子秀雅绝俗,肤若凝脂,气若幽兰,三千青丝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一副悠闲的样子,但周围却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此人乃是琅琊王氏家主王鉴嫡长女——王萱,母亲出身范阳卢氏,已逝。
一年前,因为外祖父去世,王萱前往范阳郡祭拜,在范阳郡呆了大半年之后,王萱前往了江州郡,在自己母亲的庄子里住着,至此已经呆了将近三个月了。
这时一个穿青色衣衫的婢女走了过来,“小姐,天凉,还是回屋吧。”婢女一边给王萱盖着毯子一边劝王萱回房间。
她是王萱的贴身婢女,名为丹青。
王萱闭着眼睛回道,神情很是慵懒,“如今正是六月,怎会冷,我想在待会儿。”
丹青接着开口,“老爷已经派人送过好几封信了,都催着你回去,小姐,您应该尽快回去了。”
王萱还是没有睁眼,懒懒的道,“不急,现下正是好风景的时候,过段时间再回去。”
丹青只能继续劝道,“可是老爷那边怎么办?”
王萱终于睁开了眼,一脸严肃又遗憾的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要好好看看这江州,以后大概没机会了。”况且王萱也知道父亲应该是怕自己与外祖母一家太过亲近,会坏了他的名声。
丹青也能理解,小姐在府里,父亲不喜,继母不闻不问,虽说下人也不曾苛待过,但除了瑾小姐和旭少爷,也没人与自家小姐亲近,自然不愿回去。
王萱母亲在生下王萱不久就去世了,父亲一年后再娶继母——南杭林氏,生有一儿一女。王萱还有个哥哥,是王萱母亲在世时过继的嗣子。
王萱母亲出身范阳卢氏,当年琅琊王氏与范阳卢氏,权侵朝野,门生遍布,两家联姻,一度被皇权忌惮。但好景不长,范阳卢氏遭到当时太皇太后一族荥阳郑氏的打压,王萱外祖父在治理难民时被诬陷贪污,致使一批难民丧命,发生了暴乱,革职贬谪,范阳卢氏其他族人又被寻了其他的错处,陛下震怒,责令范阳卢氏一族外迁,无召不得回京,至此,范阳卢氏一族逐渐落魄。
而琅琊王氏一族因着怕受到牵连,再加上卢氏一直未能诞下嫡子,想要修弃卢氏,但因为卢氏恰好有孕,又怕被世人谴责抛妻弃子,所以卢氏未被修弃,但卢氏经此一遭也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在王萱出生后不久,卢氏终日抑郁成疾,身体每况愈下,临终之际费尽心机从琅琊王氏旁支选了一个男孩,过继成为嗣子,为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一个护着她的人。
而这个嗣子就是王旭,比王萱年长六岁,四年前入朝为官,目前是廷尉府太尉。
王萱自小就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无论她多么想要讨父亲欢心,他从来都没能对她笑过,这也是王萱为什么自小这么冷漠的原因。
……
夜深了。
“小姐,很晚了,您该休息了。”
王萱睁了睁眼,现下确实困了,“好,回房吧!”
王萱在丹青的服侍下很快就入睡了。
而就在王萱所住着的庄子的五十里外发生了一场抢劫。
流寇袭击了他们,因是荒郊野外,他们不熟悉当地的环境,也没做准备,一时间落了下风,不过好在他们训练有序,将局面稳住了,不过还是有人受了伤,而且是他们的主人,并且他们的行李和马车,还有几匹马,都被流寇趁乱带走了。
回到庄子。
大约两个时辰后,庄子里的管家李管家来找丹青。
“丹青姑娘,醒醒。”李管家在门外喊。
“李管家,大晚上的,您是有什么事吗?”丹青睡懵懵的问。
怪不得李管家深夜跑来,这是郊外,大晚上的来了一群人,还有人受伤,这不得不让人可疑。
李管家赶忙解释道,“丹青姑娘,庄子外来了一伙人,说是要借住一晚,貌似还有人受伤,所以想来请示一下家主,要不要让他们借住。”
“这大晚上的是什么人?会不会跟一月前的一行人一样,是流寇贼匪。”丹青也清楚万一是流寇贼匪,那就坏了。
“这一行人,穿着,谈吐皆是不凡,想来是身份比较尊贵的人,到不像是流寇贼匪。”李管家也只能这样想,但愿是真的只是借住。
“李管家,你先去找卢耀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