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几句话,比勒尔便抢过手机:“得空了再说,现在事态可要紧呢!”不等厉晋行回话,匆匆掐断了这通电话。
他抬头,面容严肃:“喏,现在信我了吧?”从厉晋行口中确认过,比勒尔确是他说的那位朋友,虽然还有许多疑问,但厉晋远仍是点点头。
气氛陡然严肃起来,还没三秒,比勒尔就有些不自在,轻咳两声:“我也不想那么严肃哒,不过眼前的情况真的有点严重,如果我们不能彼此信任,恐怕不好过这一关。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待应付完了,我逐一向你们解释,咱们得抓紧时间!”厉晋远略一沉吟,跳过了盘问首尾的阶段,单刀直入:“你想我们怎么配合?”比勒尔笑得舒朗,一副“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的样子,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几件衣服:“喏,把它们换上。”换衣裳?
林甘蓝一时竟呆住了,这又是什么操作?
比勒尔和她对视了一眼,忽然停下了动作,思忖片刻,在衣柜里又翻了两下,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又急匆匆跑出房间。
他去干什么了?林甘蓝心存疑惑,挑拣了一番比勒尔给的衣服,发现全是男士制服,一溜儿的深蓝色。她拎起一件,往自个儿身上比划了一下,太大了,套上去也显得不伦不类。
这比勒尔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虽是短发,可生得秀美,身量也苗条,站在一
众大老爷们中实在亮眼,就算换上男士制服也不像样啊!
好在不多时,比勒尔便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件女士制服,黑底绣着白色的蕾丝边儿,颇有几分像漫画里的女仆装,不过不露骨,一应遮得都遮了,还捎带头上的绑带。
他把衣服递给林甘蓝,来不及抹掉额间的汗,言简意赅地道:“魔王在亚历山大城的势力盘根错节,花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追查到这儿。你们换上衣服,去院子的花田里打理,扮成这家的佣人帮工,我自有办法应付。”说着,他不时往前屋张望,神情紧张:“时间紧急,你们快些换。”几个男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塞回衣柜里藏着,三下五除二换上比勒尔给的男佣制服,然后随他去了院子里,剩下林甘蓝独自在屋子里换衣服。
待她也换好佣人装束走出门,院子里已经亮了好几盏灯,暗夜里如同星月般显眼,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家人趁夜忙碌。厉晋远三人混在花田里,矮身修剪灌木,灯光昏暗,离得又远,倒是看不出长相,只拖出几分影影绰绰的影子。
比勒尔朝她招手,领她进了别墅,正厅里一溜儿站着五六个同她一样装束的女佣,见她进来,照旧眼观鼻鼻观心,半点不错眼。
“你们去忙吧,今夜务必把屋子给我打扫干净!”回头对着她,语气温和了些,“你混在他们里头,若是生人进
屋,你低着头,往角落里凑就行了。”刚吩咐完,林甘蓝还来不及应一句“知道”,老管家就跌跌撞撞进来了,附耳道:“来了,来了。”“来的是什么人?”比勒尔面容肃整,浓密的络腮胡子抖了抖。
“是治安队的人。”触及林甘蓝充满疑问的目光,比勒尔略略解释了一句:“那帮家伙既归属警察系统,又是街区自行选拔,拿着鸡毛当令箭!”林甘蓝瞬间懂了,就是一帮打着官方旗号的乌合之众!这亚历山大城的势力分布,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比勒尔回头望她一眼,见她已经混进了女佣群里正低头扫地,只依稀看见个侧脸,倒不不容易认出她是M国人的长相,稍稍安心了些。
也不知比勒尔在外头说了些什么,不过五六分钟,便有一队人马闯进来。林甘蓝抬眼,迅速瞟了一下,比勒尔跟在后面,摆出着急忙慌想拦却没能拦住的架势。其实那不过是虚虚的动作,不让魔王的“耳目”看过,他们怎么会放心?
治安队的人动作快而仔细,不多时便把偌大的别墅翻了个遍,几乎每间房都推开看了。比勒尔逮住治安队的头目,义愤填膺:“我在亚历山大城住了几十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可没这般丢过脸!”治安队的头目约莫三十多岁,同比勒尔同款的茂盛络腮胡子,声音轻快似青年:“我知道先生是个稳当的生意
人,只是街上刚出了一起枪战,几个持枪的贼人逃进了这条街区,有人说看见他们往这家院子里来了。”说这话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比勒尔,似是想透过那张生满浓密络腮胡子的脸看出他的情绪。可比勒尔纵横生意场多年,演技倒不错,露出惊愕的神情,仿佛头一次听说,诧异道:“枪战?这附近治安一向很好,怎么会发生枪战?”“我们也奇怪,所以不得不好好搜查一番。”得知了他们的目的,比勒尔似乎舒了口气,目光坦然道:“既如此,便搜吧。”一副坦坦荡荡惜命如金的样子。
治安队的头目咧嘴一笑,似有几分轻嘲,环顾四周,别有用意地问:“这么晚了,你们家怎么还不消停?”比勒尔叹口气:“我老婆去迪拜购物了,本来说好还有两三日才回来,谁知今儿深更半夜来了通电话,跟同行的小姐妹闹了些矛盾,明日就回来。你是不知道我老婆的性子,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讲明回来的时候要看到家里干干净净,就容不得一点脏污。我又没问清楚她是明日哪班飞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