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力正准备依言解决对方,虽然这人看起来不太像是个杀手,没见过哪个杀手有这么好看的身段,腰细的如柳枝一般。衣服干干净净,只头上戴了个黑头套。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李锦溪撩开车帘,蹲在马车上,只头探了出去。
钟叶撕下头套,质问:
“李锦溪,你不是说带我浪迹天涯的?”
“怎么是你?”赵力看清来人,惊讶道。
李锦溪尴尬:“是,是啊。”
好像是说过这话,可依照当时的情景,也只是说说,为了逼元祁放人的。
没想到对方当真了,还一口气追到了这里。
“我好不容易才从京城逃了出来,你不带我吗?”
李锦溪犹豫不决,
钟叶此时脸皮十分的厚,平日的清冷优雅不知道哪去了。自己蹬蹬蹬下了马,脚踩着木框,钻进李锦溪马车。
赵力也没有阻拦,如果不是要杀人的话,他不敢随便碰对方。
他是个好男人。
再说毕竟,之前没这个人的配合,也救不出顾淮。
从某种意义上说,对方得是半个恩人。
钟叶上了马车,李锦溪倒是没啥反应,顾淮的视线凉飕飕的看了过来。
李锦溪才看清对方手里的黑色头套,竖起大拇指:
“钟公子真是物尽其用,袜子上戳三个洞,刚刚好。”和她以前电视上见过的劫匪一样。
钟叶脸色黑了,很黑很黑。
但仔细看,自己手上的头套,确实很像放大版的袜子。
他甩了甩头,尽力将脑子里的奇怪想法甩出去,与男人谈条件:“带上我。”
顾淮:“凭什么?”
钟叶:“我以辰国边关的布防图交换。”
元祁如今与大皇子背地里勾结,以赵慕漓的智商,不加以管制的话,整个大齐迟早沦为辰国的属地。
李锦溪毫不犹豫道:“顾淮,答应他。”
顾淮不言,只盯着元祁与李锦溪紧挨着的座位上,眼睛里冒寒气。
两人离得太近了。
“坐这边。”
这个马车很宽敞,里面同时容纳五六个人没问题,顾淮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李锦溪娇喝:“顾淮,你敢。”
顾淮丝毫没有妥协的样子,
钟叶呵呵笑了一声,隔着李锦溪又朝旁边移了一个位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就不过去了,男男授受不亲。”
虽然早就听说过了龙阳之好这种东西,可等自己亲自遇见,顾淮有一瞬间的瞳孔地震。
李锦溪暗搓搓掐了他胳膊一把。
她的手里还拿着圆球,掐人的时候并不能完全用力,姿势怪异。
钟叶建议道:“你可以把两个球拿在一只手里。”
“另一只手空出来。”
咳,空出来捶人。
李锦溪撇撇嘴:“才不行。”
“两个放在一起,咱们这群人得立马去见阎王了。”
这是火药,最忌讳互相碰撞。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把一个球放进了腰间的荷包里,另一个紧紧握着。
马车行了一夜,
他们选的这条路相对偏僻,短时间内遇不上驿站。
况且,以目前几人的情况,也不适合停下来休息。
黎明的第一丝光亮照向大地,
一只极不起眼的褐色小鸟迎着日光飞来,初看外形有点像麻雀,若仔细观察,发现又不是。
小鸟飞到顾淮的肩膀上,还用头亲昵的蹭了蹭。
也许是人心复杂,顾淮对待动物,比对人可好多了,并不做驱赶。
他从小鸟的脚上拿下一张绑好的纸条,认真看了起来。
纸条不大,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李锦溪看不懂的符号。
难道是古代版秘文?
遂询问道:“怎么了?”
李锦溪直觉,上面写的东西和昨日异常有关。
顾淮:“太子动手了。”
太子夺嫡,有两个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一个是皇后的母族曾家,另一个是老婆身后的苏家。
其势力剩下的一些尚书,其它官员,不过是不重要的毛毛雨罢了,起不到关键作用。
如今左膀右臂皆被砍,在众人眼里,废太子是迟早的事情,可不就着急嘛。
原先在西园山采矿做的兵器铠甲,有了用处。
此种情况下,太子干脆一不做不二休,直接逼宫造反罢了。
成了,单车变摩托。
输了,也不过是比如今的境况更惨一些罢了。
李锦溪:“昨日是大年初一,整个皇宫防御都比较松懈,太子能想到在这个时候动手,也算是出其不意。”
顾淮点头:“这次在皇宫接应他的,以前是曾老将军的部下,受过其不少恩惠,忠心耿耿。”
李锦溪有些紧张:“那,成功了吗?”
让太子暂时继位,似乎要比赵慕漓那个滥杀无辜的蠢货好一些,虽然也只是好一点点,
顾淮:“不知。”
“结果还没出来。”
“不过,你那大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