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溪,你和小时候不一样了。”李明煜忽然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子,说道。
她刚刚问自己和章子绪谁更加厉害,明显是为了给他下个钩子。从而确认某些想法,
即,他到底有没有提前知道科举舞弊案一事。
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可笑的是,他竟然一时不察,让对方得逞了去。
李锦溪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原书中也不会浪费大量的笔触去描述这些东西,她有些好奇的询问:“我小时候什么样的?”
李明煜思考了一瞬,先说道:“你小时候长的很好看。”
李锦溪觉得他说了句废话,自信道:“这我当然知道。”
她现在经历完岁月的洗礼都能这么美,小时候肯定不差啦。
“说点我不知道的。”
李明煜斟酌了一下用词,吐槽道:“你的性格和你的容颜一样。”
李锦溪瞪大眼睛:“一样的善良美好?”
李明煜:“一样的扎眼。”
“幼时你仗着自己这张脸,从我这里抢了锦珠不少东西。”
他还有没说出口的话,在很小的时候,李明煜还没被教育出那么强大的嫡庶尊卑观念,对几个妹妹一视同仁,每日从书院或者外面回来,都会带些小礼物给弟弟妹妹们。
每当这时候,李锦溪就会借机撒娇打滚,把里面她最喜欢的东西先要了过去。徒留剩下几人在她挑完的东西里再进行挑选。
可能是那时候李锦溪太小了,已经没有记忆了。再到后来,在母亲的教导下他知道了亲疏有别,二人就很少有过联系了。
李锦溪啧嘴,觉得不可置信,厉害了,原主小时候能和嫡女抢到东西。
“十二岁的时候你被教导的情窦初开,发誓要靠着这张脸,嫁的不比几个嫡姐差。”
李锦溪笑了,原主这样的性格,还真是心高气傲,一点亏都不肯吃呢,怪不得能有手段设计陷害顾淮。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可能从一开始,原主的结局就注定了。
她询问:“我这么闹腾,没被打死?”
李明煜一脸无奈:“当然没有,父亲说把你嫁给首辅大臣做续弦,能够笼络人心。”
李锦溪瞪大眼睛,想到了什么:“嫁给大臣,所以我和江少宁,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她白努力了,就算最后没嫁给顾淮,也得嫁给别的有权有势老男人。
“你说谁?”
李明煜想了半天,才从脑子里挖出了这个人的信息:“你说永安侯府新封的世子啊。”
“以前的话,肯定不能。”
他以公正的态度解释道:“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要是硬让你过去做妾,父亲还真不一定会拒绝。”
“当然我说的是,你未出嫁的时候。”
若李锦溪现在还在二十一世纪,有个人敢这么左右她的婚姻,动不动张口闭口说续弦啊,做妾的事,下一刻她估计得提着刀和那人拼命了。
可李明煜说出这话时,完全没有负担。
自古以来成亲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他的心里,别说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庶女妹妹,就是嫡女,包括身为嫡子的他,亲事也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挑选。
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家族利益而已。
生的花容月貌,注定要成为一个联姻的工具。
可,话虽这么说,
来到古代蛮久了,从某种角度上李锦溪也能理解这种制度,但心里总归很不舒服。
她撇了撇嘴,幽怨的看了李明煜一眼“哦,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走了。”
李明煜及时补救:“现在不会了,咱俩这么熟,你要是还没出嫁,我肯定为你好好挑挑。”
李锦溪根本不听他说啥,全程就记住了一个重点,气呼呼道:“你竟然想把我送给老头?”
李明煜是被小姑娘推着赶出来的,堂堂新科进士,国公府下一任的继承人,被人从后面推着,一步一踉跄,跌出门外。
活像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待遇。
他下意识整了整衣领,瞅了眼门前杵着的几个下人,假装若无其事的轻咳一声:“和你们主子说一声,我走了。”
李明煜边走边想,真是没道理了,他只是实话实说,还要被人打。
话说他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来着?
哦,对了,他刚开始想说的是李锦溪小时候性子比较争强好胜,现在变好了,想夸对方来着,没想到……
春衫应声说了句是,眼神古怪的看着远去青年的背影,屁股上有个明显的鞋印,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奴婢替公子再准备身衣服。”
……
……
每日送去大理寺的汤菜一茬一茬的,第三天了,顾淮还是没有回来。
李锦溪眉头紧皱,叫出藏在暗处的隐卫询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此事牵涉极广,大人在衙门里抽不出身来。”
李锦溪:“牵扯甚广?”
连李明煜都能提前得知到的消息,大理寺难道查不出来?
“一个钱学士,至于这么大动干戈,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