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赵力擦的很仔细,女子泪珠从眼皮子下面一直挂到嘴角,他就从嘴角开始,
蘸了水的帕子轻轻的点了上去,在脸上摩挲,不需一会儿,先前流的眼泪擦干了。
女子眼眶依旧湿润,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赵力定了定神,尽量语气平稳的问道: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他的声音太过和煦,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李三娘的情绪也跟着一起平静了下来。
李三娘用了个折中的方法坦白:“我,我不能生了。”
赵力哦了一声,安慰道:“没事,正好我有孩子,以后也是你的孩子。”
他以为对方在为以后不能成为母亲的身份而感到难过。
李三娘一把抓起对方手中的帕子,胡乱的擦了擦眼睛:“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能生了吗?”
赵力愣了一下,平日英姿飒爽的女子,今日坐在眼前,双腿绷直,手掌心放在上面紧握,问出这话时一副视死如归的紧张表情。
理智告诉他应该刨根问底,在成亲前把事情都问清楚。可脑海中的感性一方又在暗示他,别问了,问了就完蛋了。两个对立的小人在心里凶狠的打了一架。
最终,赵力没有选择顺着对方意问出来,他打开自己带过来,刚刚放在桌上的盒子。
里面是一支青玉的钗子,不似普通女子戴的那般簪有复杂珠花的图案,只是一款普通的云仙钗,用的料子却是极好。
赵力走到李三娘身后,亲手将钗子插入发间,而后搬来不远处梳妆台上的铜镜。
李三娘看向镜子里的人,赵力眼光不错,这样简易的款式显然更适合她,衬得女子眉梢之间越发的英气蓬勃。
赵力:“你不用说,我大约知道了。”
他在大理寺干了十几年,从一开始的九品小吏到如今跟着顾淮,一路升到正六品。
大理寺,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良善的地方,赵力在那里,几乎见证了天下间所有的恶事。
所以,当一开始观察李三娘的表情,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发生过什么事。
虽不会那么的详细精准,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赵力摸了摸女子的头发:“过去的就过去吧。”
“我们以后要好好的。”
李三娘听明白了,表情从一开始的错愕逐渐到惊喜。
她也不含糊,掉过头,化被动为主动,拉住背后的男子圈到怀里,狠狠的亲了上去。
赵力也相当配合。
古人四十岁一般就到了当爷爷的年纪,
所以这大约是而立之年的爱情,你成过亲,年少时也曾对其它人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
而我,也有我的过往。
放过彼此的过去,相互理解才是正道。
楼下又一首曲子响起,这次,李锦溪弹奏的是一首情歌,光听声音都能感觉到里面隐含的热切,浪漫至极。
她说了几句很肉麻的诗词:“对汝爱慕之情,如若入魔,思断肝肠,情难自抑。”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不见白头相携老,只许与君共天明。”
赵力牵着人从二楼包间出来,站在楼梯口处,亲眼看到站在下面的男人表情从冰冷变得不自在,脖子开始泛红,然后是耳颊,最后脸也红了。
赵力小声和李三娘哔哔:“老大完了,这辈子逃不出你小友的手掌心了。”
李锦溪难得看到爱人这副模样,觉得甚是有趣,蹬蹬蹬跑了过去,双眼热切的盯着顾淮看。
男人忍不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想一定不能失了分寸,嘴角上扬的弧度出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刚刚那些愤怒嫉妒的情绪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顾淮认认真真和那双眼睛对视,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快要飞出身体了,哪能再舍得苛责眼前的人儿。
“走吧,回家。”
“我让春衫回去准备醒酒汤了。”他伸出手,牵住小女子的手。
……
……
次日顾府,书房。
博古架上放着一只看起来最为普通不过的花瓶,底色为白,其上没有一点花纹。
里面无水,无花,似乎买来搁置已久。
圆鼓鼓的身形,也不知道是怎么认出的正反面,顾淮转动花瓶到另一个方向,书房旁边墙体开始抖动,出现一个暗门。
顾淮,某个一身黑,连脸蛋也被黑布遮住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的神秘影卫,他们走在前面,李锦溪跟着二人进去。
黑影开口:“京城需求量大,薇语阁的水粉每三四天需要进一次货。”
“都是些商贾打扮的人驾着马车从外地送来,上个月的时候,我们派了不少人跟着这批送完货的商人,都没有发现异常。”
“直到前几日,手下“千面”动用易容术,容貌变成其中一人混了进去,才发现这群人的最终目的地是在西原山。”
黑影佩服的看了一眼李锦溪:“您猜的很对,那里确实是在挖私矿。”
李锦溪疑惑:“西原山确实地势偏僻,可不管再偏,始终也是在也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