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溪第一时间向他看来,那雪中人一身红衣,腰瘦腿长。她上前抱住人男撒娇:“我的夫君好帅,亲亲。”
其实她原先的耳力没这么好的,她做一件事的时候,就认真的做。
看海棠花的时候,就认真的看,努力把花儿最美的样子记在心里。
可顾淮之后的某些行为彻底改变了她的习惯。
渐渐的,她可以将注意力大多数时候只转移到一个人身上,赏花赏景反而成了次要的。
她耳朵变好了,眼睛也灵敏了,这似乎成了一种应激反应,
于所有东西中能够第一时间注意到顾淮。
刚开始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只是为了制止对方发疯,不去打死可爱的兔子,不去抹平开的很旺盛的花朵。
可到了现在,真是的,时间久了,李锦溪都分不清这是一种习惯,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她好像真的变得很深情了,眼中只有顾淮在了。
从锅子夹了片冒着热气的羊肉,吃的美滋滋。
李锦溪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给顾淮也倒了一杯。
最喜欢的橘子酒,有一种果味的香气,甜滋滋的。
这种酒因为口味带上了一定的欺骗性,让人往往忽略了它真实的度数。
李锦溪有些醉了,脸颊上飞起两片红晕,她开始聊天,讲自己的过往,一些很有意思的小事,
“顾淮,你别看我现在这么懒,曾经我也是拼搏过的人。”
“小时候,也是这样的雪天,那时候真的很冷。”
“也很穷。”她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很笃定。
“我拿着钢笔写作业,写着写着写不出东西了。”
“我以为笔坏了,拧开笔身,你猜怎么着?”她的眉毛上挑,也不等别人来不来得及应和,自顾自给出了答案:
“墨水冻住了。”
顾淮不知道什么是钢笔,但他听懂了墨水二字,写字的时候能把墨水冻成冰块,那还真是冷啊。
喝酒误事,这一说法绝对是正确的。
和所有喝完酒喜欢畅谈自己丰功伟绩的男人一样,李锦溪没有所谓吹牛逼的习惯,所以她大刺喇喇的分享起了自己的感情史。
好死不死的,还不是江少宁,是她穿越前谈的一个男朋友。
她模仿对方平时聊天的语气:
“吃了没,早点睡,今天开了一天会。”
“多穿点,喝热水,那个女孩是我妹。”
“这个东西有点贵,工作一天我很累。”
说着说着,李锦溪自己都笑了:
“你懂吗?那就是一场交易。各自到了合适的年纪,知道对方的年龄,家世和工资。”李锦溪夹起锅里一片红色的羊肉:“和这片肉一样,我和羊羊各取所需。”
顾淮秒懂,就如同原先的他一样,在没有遇到李锦溪的时候,认为亲事只是一件向上攀爬的工具。
以为枕边人和下属,和兄弟没什么区别。
顾淮抓起女子的手腕,
“这世上的感情大多数是虚伪的。”
“遇到你,我很幸运。”
是的,很幸运。
有生之年,遇到一个爱自己的不算什么。顾淮觉着,以他的能力,不管权势,计谋也好。能爱上他的人应该很多。
他也听到过很多未出阁的小姑娘心悦于他的消息。听到很多大臣想把女儿嫁给他的试探,这些都不算什么。
而真正难得的,是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
他从开始就知晓李锦溪一直不愿意嫁给他,这种情况下他忍不住想尽办法逼迫对方。
也曾担心小姑娘为此和他闹脾气,
万一是个忠贞烈胆的,死也不从。
所幸,对方并不是一个多么“有原则”的人,没几次就妥协了。
李锦溪说够了,浑身发软,躺倒在顾淮大腿上。
“你说的这个人我没听过。”感慨一番之后,顾淮醋劲又上来了。他听出来了,对方说的人应该不是江少宁。
脸色发黑的问道:“你到底有多少旧人?”
李锦溪迷迷糊糊,只能看见顾淮的嘴巴在动,压根没听懂对方说了什么。
不过脸色不那么好看就是了,凭借着夫妻多年相处的本能,她双手撑到地面上,挪动身体凑近顾淮的唇。
“亲亲就不生气了。”
“好。”
李锦溪醉了,顾淮没醉,他的眼神变得幽深,一把将人扶起,身体向前趴着,双手撑在墙壁上。
他自己就在后面,双手扶着女子的腰。
如果李锦溪醒着,就能知道这是一个多么羞耻,她平日里绝不会尝试的姿势了。
雪花飞舞,红梅灼人。
顾淮并未将人的衣衫褪去,隔着布料,细细的,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