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表示肯定的同时,还是为李锦溪解释了一下人物关系。
“嗯嗯知道了。”李锦溪乖乖点头,像个听课的乖学生般,表达足够的尊敬。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说的话被人认真倾听,顾淮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眼睛里带着惊喜。小姑娘虽说看上去什么都不懂,心里却通透的很。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这个位置,有些人家,确实不太好接触。
不过那些不该做的事,她若是做了,他也会为她铲平一切障碍。
这晚,顾淮紧遵医嘱,自己冲了个凉水澡,强忍着没对怀里的人做出什么过分之事。李锦溪度过了新婚之后第一个平静的夜晚,美美的睡了一觉。
……
抬头看,蔚蓝的高高的天壁上,晴朗的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好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
这属实是个出行的好天气。
河边已经喧闹起来了,码头上,几队系着不同颜色腰带的年轻人分别聚拢在一起。长长的竹舟停靠在四周,他们摩拳擦掌,还没开始空气中已经有了针锋相对的气味,好不快活。
环绕游龙河的好山水,经营了一排排的茶楼,平日里可以喝茶赏景谈生意,到了今日,便是观龙舟最好的位置。
京城面积不小,小的是水域,满打满算,整个城内也只有这么一条河流经过。因此,每年的赛龙舟,必定是在这里举行。
李锦溪下了马车,春衫跟在身后,走到了二楼茶馆门口,隐隐能够听到河下传来激烈的叫嚣声,今年买哪一队胜,压注多少个铜板。
李锦溪忍不住多听了一会儿,心想自己要不要碰个运气,也压一把,说不定回头手里的银子还能翻个倍。
“顾夫人。”包间门从里面被人推开,一个身穿浅绿色罗裙,五官清秀的陌生少女迎了出来,见到李锦溪的时候,喊了一声。
“你是太医院判之女……周蓝?”李锦溪不确定的问道。
周蓝拘谨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声音隐含着激动。
李锦溪不知对方为何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这人性格偏内向,面对不理解的事情也不会第一时间就问出来。遂脚步自然的跟着对方来到了桌边坐下。
她坐到这头,周蓝本该坐到对面,却见眼前女子向后退了一步,竟直接朝着自己跪了下来。
李锦溪下意识想去扶,
周蓝却是不动:“您先听我说完,”
“感谢李姑娘当日为我做主,惩治了恶人。周蓝这辈子感激不尽。”
这声李姑娘,与刚刚的顾夫人叫法完全不一样。
李锦溪仓惶解释:“那是顾淮做的。”
“是,但那日,若不是您提供了线索,歹人就不会快速抓住。也是您以身涉险,不顾自身安危独自上山劝说了顾大人,恶人才在最后关头,没有被放跑。”
“那日要是没有您,恶人犯下了如此滔天罪行,最后仍能够逍遥法外的话,周蓝回去定是到了地下也不瞑目。”
说完,就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李锦溪被这架势看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将人扶起:“小事一桩,不必挂怀,再以我那日上山也是有别的事情要做。”
本以为这话就过去了,没想到周蓝追问:“什么事情?”
李锦溪:“呃……”
当日她上山是为了和顾淮解除婚约,现在俩人都成亲了,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于是只能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一些别的事情。”
周蓝观察着她明显故作隐瞒的表情,没有再追问,小声嗯了一下,只是垂下的眼睑里发红。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心里几乎确定李锦溪那天上山肯定没什么大事,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她减轻心理负担。
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大恩人。听说那之后不久二人就传出了定亲的消息,婚期那么仓促,也不知道和她的事情有没有关系,内心越发的愧疚。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那日在山上的?”
说完这个,李锦溪想到,她记得自己当日只是听到哭声,并未真的与周蓝碰面,并且来到静山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解除婚约,破解盗窃那件事只是捎带的,没有她顾淮依旧能够破案。只是犯人嘛,确实如对方所说最后没有伏法。
从这点来看她确实是帮了对方一把,激动也是难免的。
“自从蓝儿出事后,家父那几日坐立难安,听得罪人已经伏法,亲自上门提了礼物感谢,又请了大理寺的人吃酒,喝多了后,这才……”说到最后,周蓝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对面现在坐的可是大理寺卿夫人,当着人家的面说下属酒后透露内部消息,可不就不合时宜嘛。
都有点恩将仇报那味儿了。想到这点,怕她认为底下人受贿,立马又弱弱的补充道:“家父只是出于感谢才请的喝酒,礼物也只是一些子老家南浔带来的土特产。”
李锦溪没有发脾气,只是点点头,脸色复杂的看着她说道:“好,我知道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书上明说了大理寺在顾淮的治理下铁板一块儿,如无特殊召令,消息绝不外流,皇帝私下十分满意。
上次有个二品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