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任悠扬这五年也过的极其纠结。
“那件事情,你解决好了?”萧清寒突然问道。
这五年,对于任悠扬的事情,因为心心的关系,他不愿意再过问,也有意识的回避。 但多少有些风声传进耳朵中。
闻言,任悠扬眼眸中突然闪过深深的愤怒和怨毒,而后,一拳打在桌子上。
抬起头,眸光中充满嗜血的味道,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那我告诉你!”
五年前。
一个深秋的夜,暮阳已经落山。 空气干爽中带着晚秋特有的丝丝清冷。 树木萧索,落叶纷飞,院子里的水池上漂浮着片片枯黄残败的树叶。 她倚窗而坐,面前摆着一面琴,美眸却望着窗外那弯秋池,发着呆。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按压着琴弦。 古琴发出沉闷而杂乱的音符,显示出她烦躁不安的心绪。
“半年了!”她幽幽叹道。
整整半年了,除了要进宫时,或者在人面前,他会和她伪装恩爱,别的时间里,她根本连他的人影都看不到。 找来他贴身的小厮,也问不出他的踪迹。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是流连青楼等烟花场所。 可现在,他的身影完全在那些地方销声匿迹了。 曾经想过动用流光国的暗探查出他的下落。 但最终她放弃了。 即使查到了又怎样?他依旧不会理她,对她冷若冰霜。 更何况,她也不一定就能查的到。 想到这里,她用手使劲的锤了锤额头。
从小,在母亲轩辕静那里,她学的是,这辈子绝不做依附于男人的小女人。 不让男人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男人左右自己的人生。 因为自己是个女王,若为了一个男人失去了自我,那可能会彻底沦陷。
母亲是这么做的,她非常强势。 把流光国打理的井井有条,人民安居乐业。 上至朝野,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对她辉煌的政绩和出众的能力交口称赞。
可是,她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彻底失去了她的爹爹,留下了终生的遗憾。 甚至,在女儿尚未成年时就抛下女儿在忧郁中死去。
所以,她曾经发誓,绝不做母亲那样的女人。
决定嫁给任悠扬之前,她知道他曾经有个深爱的妻子,被太后棒打鸳鸯后,那女人还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对于这份感情的障碍,她并不怕。 因为,她相信,凭借自己流光国女王的身份,以及绝美的容颜,加上一颗真挚的心。
假以时日,百炼钢铁也会化为绕指柔的。
在任悠扬面前,她不像母亲对爹爹的强势态度。 也完全收敛起女王的威仪,甚至,把朝政暂时托付给了国师。 只为了,学着做一个称职而优秀的小妻子,每天在家等着丈夫的归来。 看着丈夫吃上自己煮的香喷喷的饭菜而露出心心的笑颜。
但是,整整半年过去了,从最初他冷酷而决绝的告诉她,会和她分房睡,而且绝不会碰她。 到,她不管把院子打理的多么漂亮,花草修理的多么平整,学做会了多少精致的菜品。 穿了多少身漂亮的新衣服,换了多少精致的头饰。 虽然引来下人的啧啧称赞和艳慕,但,那个男人却很少现身。 即使出现了,对于她的努力,他视而不见,脸上永远带着疏离淡漠,甚至,厌恶的神情。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心,却彻底冷了。
他是她的劫,她可以无怨无悔,卑微的爱着他,做一切的事情只为得到他一丝垂怜。
但是,他终究是不属于她的。
他走不出对那个女人的爱,那就注定不会敞心心扉接受别人。 那么,无论自己怎么做,也无法打动他的心了。
这样的日子,她过的好累好累。 想了一下,手指紧紧压在一根琴弦上,用力往下一按。
噔一声,琴弦断了。
她指腹上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鲜血顺着指头往下流。 好疼,她低吟了一声,秀眉一皱,低下头,用嘴含住指头,把血水吮出,又用随身的娟帕把受伤的手指包扎了一下。
她突然好厌烦自己这个样子,完全就像一个怨妇。 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她嘴角漾起一丝笑容,暗暗道,不管怎么样,今天,都必须找到他。
所有的事情,都到了必须了断的时候了! 拖拖拉拉,这不是她朱泪儿的个性。
这么一想,美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坐回梳妆台前,对着菱花镜,用一把桃木梳梳起了青丝。 再绾了一个精致的发髻,插上孔雀石发簪和众多名贵的珠花。 娥眉淡扫,脂粉不深匀。 额前点梅花妆,香腮上点上腮红,细细勾勒精致的五官。 很快,菱花镜中出现了一张千娇百媚,艳光四射的面孔。 长长的指甲上涂上鲜红的蔻丹。 胸口大开,露出白皙的肌肤,正中缀着一颗像海洋一般深邃的蓝色宝石吊坠。 娇柔的身躯穿上一身华贵的宫装。 袖口和裙摆上绣着花草云团。 脚蹬木屐,走起路来如风中荷花,说不出的风姿绰约,婀娜动人。
装点完一切后,她再次对着镜子照了照,特别满意。 这才推开门,对守在门外的小丫鬟道:“去告诉王爷,我有要事要立即见他!”
那小丫鬟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