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被震住的模样,他知道,他又猜对了。
他有一种直觉,宫北羽一定对自家女人心怀不轨过,从在白府他向她求亲开始,他就有这种预感。
而后来,他竟然不顾自己生命救她。 还不要命的想自行疗伤也不回皇宫求解药。
这前后一连串起来,思路立即清晰起来?
令堂的,这些戏码一做足,自家这个傻子,差不多也就感动的稀里哗啦了吧?
只是,他这种完全不要命的做法,也让他内心更加惊惧。 因为昨日他们看到他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是个死人了。 也就是说,他完全就没为自己留过活路。 用生命来守护的感情很可怕,用死来守护的感情就完全无敌了!
怪不得自家女人,哭的稀里哗啦的,也要想把他扛回皇宫找解药。
这么一想,心中不仅仅是惊惧,还有嫉妒。 怪不得那时候,自家女人一见到自己,打死也不愿意回府,宁死也要离开自己。
心情跌宕起伏,或喜或忧。
最后,长长叹了口气,大手轻轻裹住她的小手。 手掌轻轻抚摸在她小腹上,她身体微微一颤。 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庆幸这个孩子出现的那么及时。 否则,这个女人的心,是怎么也拉不回来了。 她情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陪伴在自己身侧。
而白心心头微微转向一边,任悠扬这家伙,脑袋聪明绝顶,她知道自己骗不过他。
既然骗不过,何不以诚相待?
对于自己孩子的父亲,她既然决定了以后会和他在一起,这份坦诚还是得有的。 两人心情具是千转百结,颇为意味深长。
良久,他突然轻轻道:“你知道宫北羽还有一个身份是什么?”
“是什么?”她嘴唇轻动,轻轻道。
只听他一字一句道,却字字如针,扎在她的心坎上。 “他父亲,宰相宫易本是西冷国皇储,也就是皇位继承人。”
“却因为宫廷政变,举家逃亡。”
“他和他父亲依附于我国,最初是为了寻求政治庇护,后来是为了寻求力量复辟!”
“经过这么多年的准备,复辟的希望已经迫在眉睫了。”
“他和悠兰的婚事,不但是悠兰的希望,也是母后和宫易的愿望。”
“宫易重新登基,宫北羽就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而悠兰也就会成为西冷国母仪天下的皇后。”
听到他如此一说,白心心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日在说到不回皇宫,就可以卸下肩上的担子时,宫北羽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
她本想追问,宫北羽却轻描淡绘的让她不要再猜。
她绝对没想到,原来他肩上肩负了这么重的担子,承载了这么多人的希望。 可是,竟然为了和自己在一起,意欲把一切都放弃掉。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庄重的承诺,多么深情的表白!现在想起来,只有心酸。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不愿意回到皇宫,因为那里不但有他不想娶,却不得不娶得女人,还有他不得不面对和肩负的责任。
心底最柔的那根弦嘭的一声,断了,整个心碎了一地,无法拾起。 眼底含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个男人,真是个傻瓜,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傻瓜!
任悠扬眸光越发复杂的看着她。
良久,她轻叹一声,幽幽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原本已经平静了的心,因为这句话,再起波澜。
“因为,”他握住她的手道:“我要你从此心里只能有我,一心一意和我在一起!”
丫丫的,自家女人心底那个障碍,他是一定要清除了的,决不能有一点手软。
“不管那个人对你再怎么好,他都有他无法卸下的责任和重担。” 余下的话,他没有再多说。
那个男人对自家女人好的已经超出了极限,那个傻瓜不感动是假的,但是。 他要她把这点感动彻底放在心底,永远和他保持距离。
虽然这样做,很不君子,可是,他从来就没当自己是君子过。
白心心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因为羽有自己无法推卸的责任,所以,不管他再怎么喜欢自己,对自己再怎么好。 自己都必须斩断一切的情丝,和心底的感动,和他彻底说再见。
因为,他的责任,她承载不起。 更何况,她也没有资格,也配不上他。
“我知道了!”她轻轻道,声音越来越小,小的让人心疼。
羽,无疑是世界上最懂她,对她最柔情的男子。 可是,她却什么也给不了他,什么也无法为他做。 只能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幸福!
美眸微闭,长长的睫毛上沾满泪水。 而他,揽过她的身子,把她拥入怀中。 她微一挣扎,便不再动。
这一夜,他睡的很香。 她却睁着眼睛,通宵未眠。
天亮后,白心心刚刚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云儿那张笑眯眯的脸。
“小姐,你想吃点什么?”
“吃什么?”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懒懒的坐起来。
抬头望了望窗外,太阳已经照进粉红色的薄薄的幔帘,时间已经不早了吧。
平时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