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抛在脑后。
他突然有点好奇,这个傻女人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在埋怨,甚至诅咒他呢?
这么想着,立即有了方向。不管怎样,在这无聊的黑夜,去看看,也能派遣忧郁吧。
说了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她的!
走向偏东院的路真的很偏僻,小径上的火红灯笼已经吹灭了不少,有一种冷森森的味道。
他突然觉得有点内疚,把这傻子安排到这里来住,是不是很不地道?
但很快,他又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对她有一点怜悯之心,她害他穿着内衣在街上狂奔,又让自己一头发热,把她娶了进来,就是这口怨气,也不能不出!
这么想着,脚步已经踏进偏东院寝居。
墙壁上的灯火即将燃尽,屋里的家具映出冷清清的意味,甚至,连一个贴身的丫鬟也没在,哪有半分喜气?
这屋子,太没人气了。
任悠扬轻轻摇了摇头,看来这傻子的贴身丫鬟见她失了宠,料想自己今晚上是不会来了,伺候着也不尽心了。
又摇了摇头,踏进内房。
只见大红色的鸳鸯绣被从头到脚都蒙了个结结实实,只露出一口乌黑的长发和一只白净的手。
还是有点失望,这女人刚进门就被自己冷落了,以为她会哭泣,哀怨,或者咒骂,却没想到在外面这么大的响声下,她竟然还能够没心没肺的酣然入梦。
“这女人是猪变的吗?这么能睡?外面这么大的响动也惊不醒她?”他轻骂了一声。
站在床边,伸出脚,抬上去,用脚尖对准她不知是肚子还是屁股部位,轻轻戳了一下,道:“白心心,该起床了!”
没反应,回答他的是呼呼的呼噜声。
再用力戳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他俊美的脸上泛起一股怒气,突然俯下身子,用纤长的手指抓住被子一角,用力一扯。
呼一声,大红色的喜被被扯落在地上。
睡在床上的人骤然感觉空气一冷,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被子蹬开了,迷迷糊糊伸出手乱抓。
看的任悠扬一阵嫌弃和厌恶,伸出一只手抓住她乱抓的手,厉声道:“白心心,你看看是谁来了?”
听到这句话,睡在床上的人眼睛猛然睁开,面上立即露出惶恐的神色,身子立即如鲤鱼打挺般跪了起来。
“王、王、王爷。”她面色通红,舌头打结,身子吓的发抖。
到了这里,他也嗅出不寻常的意味,美若寒星的眼眸微微一眯,立刻认出了这穿着亵衣睡在婚床上的娇美女子,正是白天见过的,一直跟在白心心喜轿旁的贴身丫鬟。
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新婚之夜,新娘不在新房等待新郎,却换了个丫鬟睡在婚床上,这个傻子到底唱的哪出戏?
“白心心去了哪儿?”薄薄的嘴唇紧抿,拳头紧握,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一拳打在这丫鬟身上。
“小姐,哦,王妃娘娘,她不是一直都坐在桌子旁吗?”云儿战战兢兢道。
眼睛瞟向桌子旁,凳子摆的整整齐齐,哪里有半点人影? 心中暗暗叫苦,小姐啊,你可把我害苦了啊?这大半夜的,你去了哪儿啊?
“到底去了哪里?”任悠扬只觉得心头火气直往上窜,看云儿这样子,连白心心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想当初娶那十二个侧妃时,哪个不是规规矩矩守在新房内,等自己有了兴致才去揭开喜帕?
就是又一次自己玩到快天明了才进新房,那侧妃还不是眼睛都不敢合一下的,直挺挺坐在婚床上。
这个白心心倒好,自己人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还弄个丫鬟睡在床上。
“白心心!”他怒吼道,这个傻子女人总是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云儿吓得索索发抖,半晌才低低一句:“对了,王妃娘娘说,想去茅厕一下,可能是迷路了!要不,奴婢马上去找!”
“快滚去找!”他从牙缝中蹦出这句话。
云儿如获大赦,连外衣也顾不上披,赤着脚冲下地,慌慌张张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