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们叹了口气,全部离开,病房瞬间只剩下楚南风和沐婉柔。
楚南风找了张凳子坐在沐婉柔的身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病床上的女人依然在昏迷,洁白素净的小脸上一双黛眉微微皱下。往日的红唇在此刻失去血色,苍白地如同白纸。
楚南风缓缓握住女人的手,小手在这一刻有些冰凉,修长精瘦的无名指上戴着他送的那颗钻戒。
楚南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缓缓摩挲着这颗戒指....
凌晨,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沐母一下子冲了进来,还有轩穆一家人。
沐母一下子身子瘫软在地上,好不容易自己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到沐婉柔床边,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婉柔,你怎么这么命苦,怎么就出这等子事情了,到底是谁害得你,你这要让妈怎么活啊...”
沐母大声哽咽着,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天昏地暗,就这么伏在沐婉柔的身体上不停抽泣着。
轩穆也红了眼眶,颤抖着下巴道:“楚哥,嫂子...嫂子这是怎么回事?”
楚南风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外人看来他像是在发呆,只是他的大脑在此刻飞速转动。
沐婉柔这样是中了毒,不是误食,今天在酒宴上还没事,那就是那碗银耳汤!
是那个保姆熬的银耳汤的问题!
他当时就觉得那保姆最后走的时候表情有些不对劲,只是没有多想,没想到汤里有毒!
他喝着当然没关系,这个世界上能对他有效的毒不多,只是沐婉柔却是成了这般模样。
可是那个保姆为什么要下毒?
无冤无仇,那只会有一个可能,是受了别人的命令。
终于,楚南风沉声道:“伯母,那个保姆你是在哪儿找来的?”
沐母擦了把眼泪,断断续续道:
“通过一个机构介绍来的,我跟一个保姆机构联系了一下,然后他们就给我派了这个保姆过来...对了,那个机构叫惟善家政,这保姆叫什么张明菊。”
“等等,小楚,你是说是这个保姆害的?”沐母一下子惊道。
楚南风没有作声,沉默片刻道:“你们在这里看好婉柔,我出去一趟。”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起身向门外走去。
此刻已经是早上六点,天已经蒙蒙亮。
不知不觉已经一夜过去,楚南风走到医院外。
初冬的风吹过,他掖了掖衣服,叼上根烟,一个人走在晨雾之中.。
这双眸子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昏暗,瞳孔深处带着肃杀,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出了这等子事情,氯化钡是剧毒!
到底什么人这么阴险投毒?
考虑到目前还不知道幕后凶手到底是什么,楚南风决定将计就计。
眸子里闪过一丝刀锋般的寒意,他的身体消失在迷雾之中....
....
惟善家政公司门口。
此刻是早上七点,城市活跃起来。
上班早高峰已然来到,已经有不少人上班。
公司前台看着门外,一个奇怪的男人正推门走了进来,她脸上露出礼貌的笑容: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男人淡淡道:“来找一个人,张明菊。”
这前台笑了笑,“好的,您稍等,我查一下....”
片刻后这前台笑道:
“先生您好,张明菊今天还未来公司打开,应该还未上班,您是来找她商量全职保姆的事情的是吧?”
楚南风点点头,这前台笑了笑,“稍等,我帮您联系一下看看。”
这前台笑着打出了一个号码,片刻后却是皱了皱眉,“诶奇怪了,为什么张明菊的电话成空号了?”
楚南风双眼微眯,淡淡道:“这张明菊你们是从哪儿招聘过来的?”
这前台微微一愣道:“都是自己主动上门应聘的。”
“记录身份证信息了吗?”
“先生您为什么要问这些?”这前台忽然有些警惕道。
楚南风淡淡道:“最起码我得先知道我要请的保姆是什么样的人,不然到时候万一是老赖黑户罪犯怎么办?”
这前台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了,这样吧,我再替您查看看。”
楚南风点点头,不过这前台查了片刻皱眉道:“先生不好意思,这个张明菊当时说身份证忘带了,我们这边也没有记录。”
话没说完楚南风已经转身向公司外走去,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
如果这人是诚心下毒,势必不会留下真的身份消息。
站在不远处的公交站台抽了两根烟,楚南风沉默着思考。
到底会是什么人指使这保姆下的毒?
这保姆和沐婉柔没有利益牵扯,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下毒,只是这背后的人会是谁?
沉默片刻,楚南风拿起了手机,目光里闪过一丝寒意,他最讨厌这种跟他捉迷藏似的耍手段,竟然干下毒,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