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整天手头上自己的活儿干不利索，混个闲班，还天天有那心思哭天抹泪，吊着个脸，真不知道你一天跟谁染上的毛病，羡慕归羡慕，嫉妒归嫉妒，有那个吃屎的心，你也得有那个吃屎的命才行！”
尖酸的女声回荡在盛世娱乐13楼整个大厅。
宫瑜从电梯里走出来，12楼到13楼中间就听到她尖锐的声音，一直到电梯停，慢慢开门，她走出来，走到事发地中心。
她算不上什么大领导，听了这些话，没看见人的时候，只是皱着眉，打算实在躲不过去就各自平衡一下，打发两句就都散了。
事情往往不如愿，电梯门开的那一条小缝的时候，她眉心皱的更紧了，刘静怎么也在。
刘静这个人，人如其名。
自从分到她组下，平时不管是碰巧遇到还是平时在班上，总是乖巧可爱文文静静的，姑娘对工作的热情和积极都毫不遮掩，但眼前的架势刚刚那段尖酸刻薄的话确实是对着刘静说的。
刘静在她走过来之前，倔强愤怒，脸色通红，眼眶里含了些泪花，也隐忍着愣是不肯低头。
直到看到宫瑜，突然觉得羞愧难当，看着宫瑜慢慢低下头。
似乎在说，又给宫瑜姐惹了麻烦了。
宫瑜走过去，尖利刺耳的女声正是公关二部王美涵。
周边也围了一圈人，大家虽然没有叽叽喳喳热烈讨论，不过眼神之间流转的都是满满的兴奋，宫瑜扫视一圈，都他妈乌合之众。
她刚去楼上开完会，手上的笔记本来回摩挲，走到风暴中央看过去：“怎么回事？”
她问的是刘静。
刘静头埋得更低，没脸抬头看，低喃：“对不起宫瑜姐。”
宫瑜太阳穴阵痛。
她不喜欢这样。
最不喜欢的，就是不论对错，先说自己错。
刘静有没有错她不知道，但此刻她不想听到的就是道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前程，自己的社交关系，不论自己做了什么决定，是对是错，有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影响，谈得上对不起的都是自己，而后才是别人。
其实最主要，她不喜欢自己的人在别人面前道歉，哪怕是给她道歉。
宫瑜一向凌厉，从没有这种体验。
“说事。”语气凉凉。
刘静身子抽动了一下，似乎更害怕了。
周围观战的人眼神交流的更加热烈，似乎都在说：看，刘静这下惨了。
“我…是我的问题。”支支吾吾半天，憋出来更让宫瑜头大的一句。
人墙后面传来一声不紧不慢：“有人说你宫瑜带出来的都是有本事的员工，花里胡哨学了一堆，正经工作倒是没见着业绩，真是什么头子带什么兵，骚的媚的茶的全面发展，公关部一部宫瑜带的组再过一年半载都能成了白莲教了。”
众人循声望去，是坐在办公位正补粉的华晓茹。
宫瑜听完她的话，脸色不如刚才那么温和，人墙中间闪开一条路，她看向华晓茹。
华晓茹眼睛从粉饼镜子里抬起来跟她对视：“别看我，又不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