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皓嘴角很无力地勾起来,那种笑,感觉就像是从未盛开过,就要面临的凋谢,荒凉无比,“我先前觉得,我和司芹得不到的幸福,南夜爵也不配,可是,容恩,你说得对,真正毁了司芹的是我。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幸福,她希望你能幸福,一直以来自私的都是我。”
“你想说什么?”
“司芹走的时候,南夜爵并没有说,只有她跳下去一切才能结束,他说,他可以给司芹一个新的身份,让她离开这里……”
夏子皓像是心头压着块很大的石头,如今,正在试着一点点将它搬开。
“我相信司芹那时候是心动的,但是我允诺不了她什么,所以她最终还是跳了下来,我自私地将这种罪责推到你们身上,想让自己好过一点,但是,没用,该是我承担的,还是逃不掉。司芹走的时候对南夜爵说,要给你幸福,记得那时候我说过,她的死和你也有很大的关系,其实都不是,是我让她走的时候不安了,是我玷污了司芹给我的爱……”
夏子皓靠在墓碑上,冰冷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如此的深爱,却又如此的阴阳两隔,容恩什么都没有说,叹口气,站了起来。
刚走出几步,就见几人鬼鬼祟祟地走来,到了司芹墓前后,拿出相机对着夏子皓一阵猛拍,男人颓废地靠着,也没有阻止。
容恩双手插在兜内,向门口走去。
司芹,如果你当初能看到这个男人正这么痛苦地活着,你还能走得那么决绝吗?
远远的,就看见南夜爵的车停在门口,男人一条手臂横出车窗外,手里夹着根香烟,他正靠在椅背上,白色的烟雾背后,那张脸忽明忽暗。
容恩站定在最后一个台阶,原来,命运对她何其照顾,她只要肯回过头去望望,她以为已经失去的,原来一直都在原处。
这么想着,容恩脚下的步伐就加快了,男人也见到了她正在走出来的身影,他忙将香烟扔到地上,将车调转方向。
她上车,系好安全带。
就在南夜爵欲要发动引擎的时候,容恩转过脑袋来,“下次,你和我一起进去吧,看看司芹,和奶奶。”
南夜爵点了点头,对于她突然的提议有些觉得奇怪,但没有说什么。
车子发动的时候,容恩朝着他挪过去了些,将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
男人感觉半边身子都咻然僵住,垂下头去,只见容恩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面容安详宁静,甚是美好。
回到御景苑,已经是两点多,容恩饿得头晕眼花,甩掉鞋子走进去,她走进厨房,食材很多,但这会做也来不及解决这大问题。
她拿出两包方便面,餐厅内,南夜爵正将上午买的东西都提进来。
她陡然想起,这个男人对吃很是挑剔,几乎从来不碰方便面。
容恩穿着兔头拖鞋走出去,使劲在南夜爵面前转悠,男人也饿坏了,“怎么不去做饭?”
她侧过身子,将脸凑到南夜爵眼前,“要不,我煮面吧,行不?”
男人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什么面啊?”
容恩两手藏在身后,“鸡蛋面啊,加些青菜和香菇,可香呢……”
南夜爵的脸色显然看上去不乐意,但还是扬了扬嘴角,“好吧。”
以往她都是煮了扔在那,管你爱吃不吃,从来不会这样讨好般地问一句。
容恩翘着脚尖来到厨房,将方便面拆开,想了想,又拿出一包。
没多久,香味就从厨房间传了出去,南夜爵进来的时候,容恩已经将面块放进去,上层飘着青菜以及香菇,还有两人都爱吃的金针菇。
容恩将火熄灭,舀起一小勺汤想尝尝味道。
男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容恩吹了下,在确定不会烫嘴后,将汤勺送到南夜爵嘴边。见他睁着两个眼睛不张嘴,容恩便笑道,“晚上就做饭了,快点,尝尝。”
“好吃吗?”
男人眼里的黑耀变得奇亮,一种被揉碎了的温和深深嵌入骨子里去。
他扳着容恩的脸,灼热的鼻息凑过去,南夜爵将她推到流理台上。
他双臂将她嵌在怀里,很用力,就连亲吻都疯狂无比,几乎就要将容恩的呼吸系数夺去。
这次,她没有再推开,眼睫毛轻颤着,两人都是在窒息的边缘处才松开手,前额相抵,南夜爵睁开眼睛就看见她满脸的酡红。
容恩将他的双手拉下去,男人很高,她抬起头时,连脚尖都踮了起来。
容恩双手抱住南夜爵的脖子,她将下巴轻枕在男人肩头,交错而过的面容上,潮.红依旧,“你,还爱我吗?”
说完,容恩的双手不由收紧了些,卡住了南夜爵的脖子,几乎令他难以呼吸。
男人身影挺直,面色被厨房内氤氲出的热气衬得越发尖锐,他爱她,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南夜爵的软肋,他逃不了,“爱……”
爱,就好。
容恩缓缓勾起了菱唇,她倾起身,脸和南夜爵的脸紧贴到一起,让他感受她此时的怦然心动,“我们两个,始终没有爱的一样深,南夜爵,你等等我,让我努力追上你的步伐,好吗?”
男人喉间哽了下,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