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怒反笑,那笑,邪肆得令人胆战心惊,他说,“容恩,跟我回去。”
“我不要!”女子撕裂的挣扎在夜间显得尤为孱弱,车灯打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出几近透明的恐惧。
男人站起身了,他步步紧逼,容恩只得不断往后面退去,直到后背抵着墙壁,再无地方可退,“你放过我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会跟你回去。”
“容恩,”男人缓缓举起双手,那双精致的手,包裹在黑色的兽皮手套中,“我已经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房子,我要将你养起来……”
容恩双手捧着脑袋,她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吼叫,“南夜爵,难道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摆脱吗?是不是,是不是?!”
“是!!”男人回答得异常有力,嘶吼出声。
“砰——”一阵巨响,将原本沉寂的夜空撕碎,容恩感觉到眼前一暗,男人高大的身影便压在了自己身上,好重。
她赶忙去扶,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枪掉在脚边,黑洞洞的枪口还冒着几缕白烟。
同时,她觉得胸口又热又烫,低下头去时,只见南夜爵紧贴着她的身体正在不断冒出血来……
“啊——”容恩猛地惊醒,黑亮的眸子因惊恐而圆睁,一摸,身上都是汗。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容恩看了下时间,才凌晨三点,看来,接下来的时间是睡不着了。
她光脚下床,倒了杯冰水,60平米的房子她们住着已经很宽敞了,而且,还有个阳台。
虽然只能放一张躺椅,但容恩也心满意足了。
将杯中的冰水一饮而尽,她这才觉得心头的慌乱抚平了些许,靠在躺椅上,早已倦意全无。
早上,保姆来的时候容恩靠在那,不知何时睡着了,手里还紧握着那水杯,容妈妈坐着轮椅来到她身边,“恩恩,恩恩?”
她睡眼惺忪,“妈?”
“你怎么睡在这?”
她似乎还没有完全醒来的样子,睁眼瞅了下四侧,这才头疼地靠回躺椅,“昨晚做了个噩梦,就睡不着了,后来想到这坐坐,不知怎地就睡过去了。”
“快去躺会,时间还早呢。”容妈妈自然是心疼不已的。
容恩掏出手机看下时间,“差不多了,妈,我得准备去上班了,最近有个CASE,挺忙的。”
“瞧你,把自己瘦成这样。”
容妈妈推着轮椅将她送回餐厅,“妈,您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再说,现在人家都流行减肥呢,这样反而好,省钱了。”
接到陈乔的电话,是在吃中饭的时候。
容恩下楼时就见他站在门口,“陈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也是托人问了半天才知道的,”男子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我才下飞机,这段日子,我爸让我去外地锻炼,这次回来后,才打算将公司真正交到我手上。”
“那,恭喜你了。”
容恩下午还要上班,不想去远的地方,陈乔就在她公司附近找了家餐厅,点完菜后,男子便迫不及待开口,“恩恩,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容恩一语带过。
“恩恩,你说谎,”陈乔眼中露出疼惜,“斯漫的事,现在无人不知,如今越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恩恩,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连心里难受都不告诉我吗?”
“陈乔,我没有,”她语气很平静,令他看不出她究竟是伪装的还是真不在乎,“出了那么大的事,倘若越不在她身边陪着,我想,斯漫是很难撑过去的。”
“那你呢?”陈乔嗓音有些暗哑,“你忘记在订婚宴上,他们是怎么羞辱你的吗?”
服务员上菜,容恩只是低着头,待到人都走远后,这才螓首,“怎么选择,那是越自己的事,我何必为了那些不该我烦恼的事而伤神呢?”忙了半天,她早就饿了,拿起筷子便吃起饭来。
见她这样,陈乔反而觉得轻松许多,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握了握后,伸过去,落在容恩的手背上。
她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落在男人脸上。
“恩恩,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喜欢你,那时候,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从现在开始,你能重新看看我吗?不是以好朋友的身份,”陈乔语气诚挚,眼里的目光也分外柔和,“我知道,你和越曾经是多么刻骨铭心,可是……有些事毕竟早就过去了,我希望你能重新开始。”
容恩将手抽回去,“陈乔,吃饭吧。”
“恩恩!”
“有些事过去了,我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可是陈乔,并不代表我结束了一段曾经,就要开始另一段新的,你明白吗?”
陈乔阳光下的双眼明显黯淡下去,但是从容恩话中,他至少听出了希望,“恩恩,我不逼你,我会等你。”
“陈乔……”他的执着,令她难安。
“你不要说了,这是我最后的坚持。”陈乔强拉起嘴角,将容恩平时最喜欢的菜夹到她碗里,他的细心周到,于她,始终一如既往。
斯漫的事,过去都快半个月了,可媒体却依旧死死咬住了不肯松口。有的报道说,她已经逃到了国外,有的则说,她自杀了,没有抢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