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谁是你妈?
快意恩仇,当浮一大白。
国士无双,当浮一大白。
她呢?
红楼梦里说,男人是泥,女人是水。
未必。在薛贵眼里,姑姑是酒做的。烈酒。醇而醉人。却不知醉了别人,还是醉了自己。
“拿酒来!”
一道磁性而低沉的声音自屋子里传出,薛贵忙不迭吩咐下人拿酒。
最近一段日子,姑姑越来越酗酒了。
薛贵很想劝,但他不敢。
薛家是她扛起来的。难道连喝酒这点喜好都要剥夺吗?
薛贵只觉得林泽那小子太可恨。
去打战就去打战嘛。干嘛跟姑姑说?要说就早点说嘛。不知道姑姑是个很执拗的人?她不把你当回事,你怎么对她都没关系。可她把你放心底了,你怎么能这么不在乎她的感受呢?
唉。
薛贵端着白酒进了姑姑的香闺。
甫一进去,便嗅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仿佛置身酿酒厂一般,使人摇摇欲坠。
柔软的床上,一个黑发披肩,裹一身丝质睡衣的女人半卧饮酒。白润的脸颊泛起红晕。那狐媚子味浓郁的美眸中则水汪汪的。分外诱人。但薛贵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欣赏这睡美人的秀色。
将烈酒递过去,那女子伸出皓腕拿去。径直往诱人的红唇中倒。
薛贵站在床边,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摇头退下。
这世上,谁能劝她?
自己不能。老太爷不行。连让她酗酒如此的男人,也未必有这个本事。
女人是简单的,也是复杂的。能揣摩女人心思的男人,这世上还没出现。
女人喝酒素来有个度,再豪饮,也很难突破她的底线。否则第二天的工作谁来处理?
单身大龄女人很凄凉。单身大龄还不得不扛起一家老小的女人更悲壮。
女人微微仰头,将那酒壶中的烈酒往嘴里送去。清澈的液体顺着唇角滑下。沾湿了她雪白的脖子,也打湿了她的丝质睡衣。
噗咚。
将酒壶扔掉。女人微微翻了个身。那曲线诱人的娇躯紧了紧。丝质睡衣勾勒出曼妙的弧度,将那张狐媚子脸辉映得更显迷离。
她素来不是以精致取胜的女人。却不得不承认,她那张脸蛋有种另类的精致。不论是搭配一起还是分开来都无比狐媚的五官让男人无力抵抗。笔直修长的腿,滚圆的臀,丰腴的腰,饱满的胸。以及雪白的脖子。如瀑的黑发。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她都是妖孽。
好身材就该穿旗袍。否则,旗袍给谁穿?
女人微微蜷缩起身体,美目朦胧地盯着漆黑的夜空。
林泽回来了。
她知道。
但他没来薛家。
他不来。她不可能去找。绝不可能。
正常女人的自尊心素来不如男人强。可女人要起脸来,比男人更顽固。何况是这个把她当男人看丝毫没有违和感的女人?
薛贵让厨房弄了几个小菜在大厅吃宵夜。
最近一段日子他没出去鬼混。自家姑姑堕落如此,他实在提不起精神瞎混。
姑姑仍在工作。每日坚持着。每晚宿醉,又早起工作。这在薛贵看来实在太折磨人了。他喜欢喝酒,喝酒必醉。所以他知道宿醉有多难受。要早起更是难上加难。薛贵知道,这是姑姑在折磨自己。
姑姑从不折磨自己,也没人可以折磨她。但现在她折磨自己了,被一个人祸害的。
女神一旦下了神坛,疯起来比小资女、比成天伤春悲秋的造作女更癫。
姑姑便是如此。
“唉——”薛贵又是一叹,喝下一杯烈酒。夹起一粒花生扔进嘴里。摇头晃脑。跟老学究似的。
噔噔。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薛贵略一回头,却只见林泽踱步而来。心下先是一喜,旋即便是板起脸,不闻不问地喝酒吃菜。
林泽对这个大纨绔的态度颇有些不解。该对我横眉冷眼的是你姑姑,你这是闹哪出?
“我得罪你了?”林泽无可奈何地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倒了一杯酒。
“跟你很熟吗?”薛贵撇撇嘴。
“别把自己整得跟个幽怨小受似的。我跟你可没感情纠葛。”林泽打趣道。
“去你大爷的。”薛贵灌下一杯酒,忽地一把提起林泽的衣领。“你要是不把我姑姑哄开心了。别想走出薛家大门。”
……
女人的房间总是比男人的狗窝有吸引力。不止是房里透着一股女人特有的味道。更因为柔软的事物,总是被人所欢喜。
林泽一只脚踏进房间,目光有些飘忽地望向床上的女人。没什么动静?
她睡着了?
我这样进去,会不会有点唐突?万一她有裸-睡的习惯怎么办?
直至林泽回忆起她没有裸的习惯,这才施施然进去。并放手关上了房门。
咔嚓。
轻微的关门声引来了女人的注意。但她没起身,甚至没去看一眼进来的是谁。
这间房,能进的不多,敢进的更少。
进来便进来了。她并没在意。
脚步声愈发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