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雯没被这听上去格外亵渎的话语激怒,反而抿嘴笑道:“即便林先生对女人再了解,又如何看得出我是处-女?”
“你没经男女之事,自然不懂由女孩蜕变成女人的变化。”林泽道貌岸然地说道。“再说,以我的专业水准,单单从你走路的姿势就不难分辨。”心道。“王大官人,盗用你台词一次,希望你别向我追讨版权费。”
“——”这回刘雯真愣住了。
走路姿势?
她哑然失笑。轻声道:“林先生的确是全能型人才。佩服佩服。”
续了第二支烟,林泽见时间还早,韩家大小姐也不知还要在薛家大少面前表演多久,便是岔开话题问道:“虽然打听人家隐私很不礼貌,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得罪凌家。你这般性子,断然不是短短几年就能修炼出来的。而太过年轻的你,也没能力得罪凌家。所以我猜你肯定是故意得罪凌家的。”
“谈不上故意得罪。”刘雯轻轻摇头,说道。“当初只是为了争一件珍藏品。”
“对你很重要?”林泽皱眉。
“我妈当年的贴身饰物。”刘雯苦涩笑道。“那是一段在你看来肯定特狗血的故事。但不管如何,我妈唯一留下的饰物,我说什么也要拿回来。即便得罪了得罪不起的凌家也在所不惜。”
“你很爱你妈。”林泽从这个丰腴透了的女人口吻中琢磨出一点额外信息,她母亲,也许已经…
“但我恨我爸。那只白眼狼。”刘雯平静地说道。言语中阴寒刺骨。
林泽打住了话题,没敢往深处说。人家也未必还肯说。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笑道:“回家用冰敷脸,然后吃点消炎药。不过像你这么有钱的女富婆,应该随时配有私人医生,并不需要我的土法子。”
刘雯莞尔一笑,点头道:“谢谢。”
“客气了。我可是熟-女控。”林泽很虚伪地说道。其实他不是啥熟-女控。而是遭天谴的处-女控。尤其是漂亮的老处-女。这种极品女人,有几个男人有幸品尝?纵使国士无双寂寞如雪的小林哥也未曾品尝过。
刘雯恬淡地笑了笑,没再言语。
她是中立派,燕京罕有的中立派。哪怕是桃姐,恐怕也只是表面上的中立,私底下其实也有派系。
而中立派绝非想象中那么简单,看上去好像谁也不用帮,也不需要给谁当炮灰,给谁垫背。可只有真正置身其中,方才知道当中立派的酸涩。稍微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卷入一场灭绝人性的大风浪。永不翻身。
燕京哪家势力不想找个靠得住的大靠山?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可是千百年锤炼出来的至理名言。是个人都懂。
刘雯没投靠谁,不是她对自己有绝对信心,也不是她目空一切地认为靠自己一个人,就能站在金字塔顶峰。不投靠,是不想跟哪个男人进行深入地沟通。
她恨。恨男人。
中立,她可以用公关手段应付所有男人。可选了派系,她就必须最深入地跟盟友合作、沟通。那是她不愿发生的。
她讨厌男人,哪怕她不会流于表面。但那只是被她掩饰起来,掩饰得极好,极深。可真要让她跟哪个男人亲密接触且交流,她会发自肺腑地不舒服,不自在。这一切源头,源于她那个被她称之为白眼狼的父亲。
如今,她愿意跟林泽进行一次深入交流。不是她不再恨男人,而是林泽的某个举动击中她的心灵深处。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印象有了一丝很奇妙的变化。不再像单纯的对待其他男人那样以隐形投资和流于表象的交流为主,而是松动心房的聊天。
她很清楚自己的变化。她不意外,但有一点错愕。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哪个男人交心,这并非她盲目的自以为是,而是活了三十一年得出的结论。
不提她本身已站在一个普通女人穷极一生也爬不到的位置,单单是这些年接触的一些男人,也没一个是简单人物。比她级别低的不提,就算是彪悍如马英、麦长青、薛贵,甚至是陈逸飞这类别说燕京,即便放在全国也是人中龙凤的存在,也没谁做出让她心悸的事儿。
可林泽做了,而且直指本心。让她有那么瞬间的恍惚与失神。
一个除了有个敏感身份,连秦恒那级别的二线公子哥都比不上的保镖,却能做出让自己心悸的事儿。不得不说,这对刘雯那颗看似温婉,实则冷漠异常的心脏具有极强烈的冲击。甚至愿意跟他讲那些本打算埋在心里一辈子的狗血故事。
“你的脸慢慢肿起来了。再拖下去可能会造成轻微毁容。”林泽善意提醒。
“嗯。我的确该回家了。”刘雯起身,恬淡地笑道。“林先生,这次你帮了我。如果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要我有能力做到。请不要客气。”
刘雯终于吃不消这牲口的变态戏谑,步伐慌乱地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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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裙下之臣时,韩家大小姐正撑着下颚坐在车内。漂亮精致的小脸蛋上写满疲惫,那双灵气逼人的眼眸亦是空洞失色,像用光脑细胞似的。
啪啦。
拉开车门钻进去,林泽坐在驾驶座上瞥了眼发呆的韩小艺,温柔道:“回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