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道:“如果我现在离开呢?”
青衣人道:“叶兄尽快请便,这座院落之外,已经有了三匹上了鞍的快马,你可以随便选择一匹。”
张珞道:“另外,堡主还会送你黄金百两。”
叶长青心中暗暗忖道:“这个组织,是怎么回事,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去留,但感觉中,他们对我又很重视,这莫非有什么阴谋?”
叶长青又仔细地打量了那青衣人一眼。
精巧的面具和易容术,掩盖了他的脸,但却无法掩饰他的眼神。
那是一对神采的眼神,似是蕴藏着无比智慧的眼神。叶长青以他在江湖上的阅人经验,却看不出任何邪恶。难道这个个人,并非是什么坏人?
对这么一个充满着神秘的人物,叶长青完全失去了估量。”
青衣人道:“叶兄,你是不是有些犹豫了?”
叶长青道:“你花了很多的钱,原本想买我一条命,如今,却又要轻轻的放我离去,损失了那么一大笔金钱,难道一点也不心疼么?”
青衣人笑道:“叶兄,我们相认不久,完全谈不到了解,不过,至少,我们在这几天相处中,我感觉到我们不会成为仇敌。”
青衣人道:“所以,叶兄去意既决时,我不便强留。”叶长青道:“唉!我不知道该不该称你一声堡主。”青衣人道:“我姓黄,其实,怎么称呼我都不要紧。”叶长青道:“很奇怪,对这些充满神秘的人人事事,我忽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青衣人道:“哦!”
叶长青道:“我不知道,自己的请求,是否过分,我想见见何寒衣,自从我艺满离师之后,他是唯一能接下我追魂七剑的人。”
青衣人道:“由来英雄最相惜……”
青衣人回顾了怡红一眼,笑道:“就像怡红一样,自从和你叶兄相处了几日之后,小妮子竟然动了真情,终日愁眉不展,叶兄如果真的去了,你就带走了她一颗芳心。”
怡红的脸上,泛满娇羞,缓缓垂下了头。
青衣人笑一笑,道:“不过,我在内心已作了个决定,本来，我想说出来,现在,我看,还是早些告诉你好。”
叶长青道:“什么决定?”
青衣人道:“宝剑赠侠士,红粉赠佳人,就像留下叶兄的事,如果留住了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留下你,又有何益?怡红既是芳心所属,我又何必强留下她?叶兄决定离去时,我会要她陪伴成行,不过……”
叶长青笑一笑,接道:“堡主割爱厚赐……”
青衣人接道:“不,我和怡红之间,十分清白,但她的身世甚怜,叶兄带在身侧,也只能……”
只能如何?他没有再说下去。
怡红黯然接道:“我知道自己,只能作一个侍妾。”
叶长青微微一笑,道:“由来侠女出风尘,过去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
回忆那数日相处,怡红的婉转可人,也使叶长青动了真情。
青衣人哈哈一笑,道:“好一个由来女侠出风尘,红拂、李靖、虬髯客,红拂出身也只是杨府中一个歌妓……”
怡红接道:“爷,清白沾污出恨事,回头明珠曾蒙尘,残花何堪常带君,我还是留在爷的身侧,作一个丫头的好。”
叶长青道:“怡红,你真的不愿跟我么?”
怡红双目中流两行清泪,道:“我出身青楼,身躯经过千人抱,朱唇曾经百口尝,你半生英名,剑艺无双,怎能要我这样一个人,常伴身侧?”
叶长青道:“堡主,能不能让我见见何寒衣,如是有疑难之处,我就带怡红立刻上路。”
青衣人道:“可以,不过,要等一日时间,我用飞鸽召他回来。”
叶长青道:“他已经离开了圣泉镇?”
青衣人道:“是,此刻,恐早已在百里之外了。”叶长青道:“什么事?行色如此匆急?”
青衣人道:“叶兄,我来此地会你,也是在匆急之下,赶来的,老实说,我要急着离去。”
叶长青道:“有急事?”
青衣人道:“对!十分紧急的事。”
叶长青道:“黄兄,就任剑使的事,是否暂行按下不谈,容我叶某人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给我一个帮忙的机会?”
青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叶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们虽然有很大的危险,但还用不到外人帮助,叶兄,如果不愿加入我们这个组织,实在不敢有劳。”
缓缓站起身子,道:“叶兄,我们放出飞鸽,去追何寒衣,如是没有其他的变化,我想明早晨,叶兄就可以见到他了。”
青衣人一点也没有逼迫的意思,但这种情义上的压力,远比威迫更为强大。
叶长青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承认出任剑使。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这些年,江湖经验,使他老练了不少。
但青衣人却表现了动人的气度,笑一笑,接道;“叶兄,怡红陪你聊聊,我先离开一下,何寒衣如果明日还无法回来,我们就不能等他了,至迟中午之后,我也要离开这里,那时,叶兄,如果还无法决定什么,你就带着怡红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