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哲给猜对了,对方还真是暗示。
孔正东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在境外有私生女这件事没有曝光,那不是一般的沉稳、老辣,每一步,几乎都达到了滴水不漏的程度。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与那个女人有某种特殊的关系,知根知底儿,连房子都卖了,就算是死,也要把这件事儿公诸于众,相信现在孔正东还会优哉游哉地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水、看着把纸呢。
就算现在被免职了,被立案调查了,在经济上,还是没能查出一点儿的问题。
……
“你能告诉我,这么多年,在境外的那母女俩是靠什么生活的吗?”谈话的时候,调查人员对孔正东问道。
“这个嘛,我还真不知道,你最好是询问一下当事人。我可以告诉你们,当年我们俩确实是犯了错误,这我承认。而对方突然要辞去工作,远走他乡,也出乎我的意料。
我是个男人,既然犯了错,就应该承担。所以,在她离开的时候,给了她十万块钱,并告诉她,我就这么大能力。”面对调查人员,孔正东一脸平静地说道。
“你给她十万块钱是什么时间?”调查人员问道。
“具体的时间我已经记不清了,应该是二十年前或者更长一段时间。”孔正东想了一会儿说道。
“二十年前?如果是二十年前,十万块钱还真不是个小数目。你能告诉我,这十万块钱是从哪里来的吗?”调查人员一听他这样说,不由得眉头一动,兴奋地问道。
孔正东立案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调查人员如这样的问询,不下于五、六次。调查人员很想立功,很想撬开孔正东的嘴。因为凭自己的直觉,如孔正东这样的大佬,在仕途里混了一辈子,职位又这么高,境外还有私生女,不可能没有经济问题的。
可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的调查人员,都没有在孔正东的身上找到经济问题的线索,这让对方很是不甘心。
此时一听孔正东这么说,怎么可能不兴奋?
“你说的没错,那时候的十万块钱确实很多,一般人家,能成为万元户就不容易了。
好在我在仕途里混了这么多年,又有些位职,人缘也不算太差,用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借了十万块钱。
对了,你们可以去搜查一下我的办公室,当年我从朋友手里借的钱,虽然钱已经还给了对方,不过,那些借条,并没有销毁,都放在了我的办公桌抽屉里。你可以看一下那些借条,就知道具体日期了。
年龄大了,脑袋不好用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就算是借条上的日期我也不会忘了的。”孔正东说到这儿的时候,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调查员听他这么说,原本兴奋的神经,一下子又松弛了下来。因为他还真的看到了那些借条,一共有十万块钱,准确的日期应该是还是二十四年前。
为了弄清这些借条的真伪,调查人员还特意找到当事人询问了一番。当然了,当年能借给孔正东钱的这些当事人,活着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最小的也是江南部门的大佬,还有两位级别不比孔正东差。
大佬们看到这些借条的时候,没有不吃惊的,不过,也没有赖账的,承认当时确实借给过孔正东钱,最多的两万,最少的五千。
有借条为证,当事人也有承认,所以,这笔钱没有任何问题。至于是不是还了,这些大佬当然不会否认了。毕竟借条是在孔正东的手里,如果不还,怎么可能给回去借条呢?
“妈的,还真是狡猾,这才叫天衣无缝……”调查人员在心里骂了一句。
“按您的意思,境外的母女俩就是靠这十万块钱生活的?”调查人员不甘心的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们靠什么生活,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们当年一分开,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哦,你看我这脑袋,越来越不行了。也不能说没有联系过,记得有一次,她从国外回来,我还请过她吃饭呢。不过,也就是吃个饭而已,之后又没有了联系。
作为当事人之一,我为当年的一时冲动后悔不已,同样,对她造成的伤害,我也感到深深的内疚……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没能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孔正东叹了一口气,无比懊悔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自从你们分手之后,除了给了对方十万块钱,就再也没有经济上的往来?”调查人员穷追不舍地问道。
“我倒是想……不过,你也知道,如我们这样在仕途里的人,收入有限,就那么点工资,虽然不算低……但想养活两家人是不可能的,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不瞒你说,可能是对老婆的内疚吧,这些年我的工资卡一直放在老婆的手里……”孔庆东可怜兮兮地说道。
“工资卡放在老婆的手里,那你平时的应酬呢?”
“到了我这个位置,一是应酬少了,想请我的,请不动我;我想请别人的,人家又不敢来。一定要出席的,又不用我花钱。你可以到秘书处调查一下,过年过节的购物卡什么的,倒是收了不少。小额的,都给了司机和下面的工作人员。大额的,全部上交给秘书处了。”
听孔正东说到这儿,调查员在心里又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