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侧头寻声找去,方才说话的乃是西居舍舍长蒲涛。
“你知道?那说说看。”
蒲涛道:“禀大人,昨晚吃过饭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卞修炜却怒气冲冲找上门来。他说自己最珍视的一支狼毫毛笔不见了,非要我帮他找回来。”
“自己把笔给弄丢了,却来找你做什么?”
“唉......”蒲涛轻叹一声后道:“他说那支狼毫笔是他爹送的礼物,极为珍贵。现在不知所踪,定是有人将笔给盗走了。我既然身为西居舍的舍长,就有帮他找回的责任。”
“他这话倒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舍长既为一舍之长,确有责任管理好居舍的学生。若是其中出了窃贼,也该想方设法将其揪出来。只是不知他的笔是在何时丢的。若是丢失已久,那恐怕是找不到了。”
“据他所言,昨日去食堂吃晚饭之前,那支笔都还在书桌上放着,他还用来写过信。可是等到吃饭回来之后,打算继续将信写完的时候,却发现原本搁在砚台边上的毛笔不见了。”
“他会想到写信?”到现在为止没有开过口的赵怀月,突然问道:“是给自己的老爹写信吗?”
“他并没有提起,我也没去打听。”
白若雪推辞道:“毛笔的笔身是圆的,没搁好而不小心从桌上滚落的事情时有发生。他的笔是不是也滚桌子底下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和他一起去房间里找了,可是并没有找到。”
据蒲涛所言,卞修炜拉着他一起去找笔。那房间原本就不算大,房间里的东西也就那么一点点,两个人把整个房间几乎翻了一个底朝天,也不曾见到那支丢失的狼毫笔。
“找了快有半个多时辰也没找到,他竟说肯定是被人偷走了,要我去挨个儿检查其他人的房间。这种事情我哪里肯答应,也没有了耐心,就借口要去巡夜,赶紧开溜。那个时候别人都已经去井边洗漱了,他当然只能慢慢等着。”
“狼毫笔?”冰儿猛然想起道:“难道会是我之前看到的那支?”
“哎?你在哪儿见过那支笔?”
“水井边上,你们跟我来吧。”
跟着冰儿来到之前蒲涛所指的水井附近,她在周围草丛里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了一根细长的东西交到了白若雪手中。
“雪姐,就是这支。”
白若雪接过之后定睛一看,还真是一支做工相当精细的狼毫笔。即使她这个外行,也能一眼瞧得出此物绝不一般。
她拿给蒲涛瞧道:“可是这支笔?”
“对、对!”蒲涛连声道:“就是就是这一支!”
姬元仕也在一边道:“这笔可不便宜,卞修炜以前经常拿出来显摆,老朽看到过好几次。可是这支笔怎么会跑这儿来?”
“冰儿。”白若雪看着手中的毛笔,问道:“你是在哪儿发现这支笔的?”
“就在丢在井里面。”冰儿指向井口道:“我不是在检查四周的围墙吗?在上面全走了一遍之后,我的手掌全部弄脏了,就来这儿打了一桶水洗手。没想到在打上来后倒出来洗手的时候,却发现从里边倒出了一支毛笔。不过当时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为何会落入井中,就随手扔一边去了。”
“原本应该一直放在桌上的毛笔,却突然出现在井中,那就是有人故意而为。”白若雪向蒲涛询问道:“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一定对卞修炜恨之入骨,却又不敢与他当面起冲突,就只好想出这种办法报复。西居舍中,有多少人对卞修炜有所怨恨?”
“大人要问起这个,那可就多了......”蒲涛显得有些愤慨:“在西居舍的这些人中,除开平时与他关系特别好的路宝安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对他有怨恨......”
“嚯?这有意思了......”白若雪追问了一句:“这些人之中,也包括你自己吗?”
“这......”蒲涛显然没料到白若雪听后犹豫再三,到最后才咬牙作答道:“也包括我自己。毛世龙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三人聚在一起老是欺负其他同窗。只是大家伙儿碍于他们的淫威,一直以来都是敢怒不敢言。”
白若雪回头一看后,问道:“白天出去吃饭的时候,这扇大门会锁上吗?”
“不用,只须随手掩上即可。”
姬元仕道:“即使晚上锁门,也是出了毛世龙那桩事情之后,书院为了加强晚上对学生的管理,在最近才新增的。”
“这么看来,此事还不一定是西居舍的人做下的,住在东居舍的人同样有可能。”白若雪继续问道:“那你第一次巡夜回来之后,卞修炜他还在找这支笔吗?”
“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他房间的门关着,从里面透出一些亮光,但并没有听到他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声音,想必是他已经放弃了。”
“本官明白了,回去吧。”
返回西居舍楼前,白若雪朝冯通示意道:“第二次巡夜,你比钱老早了许多,那检查的顺序肯定不一样了。这次是怎么检查的?”
“钱先生腿脚不方便,所以学生尽量减少他走楼梯的次数。”冯通指着三楼道:“学生先检查三楼,等钱先生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检查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