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口水井,白若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崔少尹,我记得你说杀人凶器未曾找到。那么这井中可有找过?”
崔佑平摇头道:“这倒是没有,白待制认为凶手会将凶器丢入水井?”
“虽然我不敢肯定,不过还是有这个可能的,不找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
“那崔某马上派人去查看。”
“不用麻烦他们了。”冰儿自告奋勇道:“我去吧。”
她也不从大门绕行,直接从窗户一跃而出。
那口水井并不大,冰儿将水桶先收起,然后把灯笼提到井口。水井被照亮后,能够较为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样子,可以看得出这井并不深。
她又将水桶放入井中,从里面打了一桶水上来查看,重复了好几次。
“雪姐,井里暂时没有发现类似凶器的东西,井底只看到两条鲤鱼和一只乌龟。”
水井里养乌龟和鲤鱼,可以称得上是家家户户的习惯了。不仅解决了夏天水井里面蚊蝇产卵滋生的问题,也能防止别人在井中投毒下药。
既然冰儿仔细检查过了,那凶器应该不会藏在水井里。
正当冰儿要将水桶放回去的时候,白若雪却突然透过窗户喊住了她:“冰儿,等一下!”
冰儿略感诧异:“雪姐,你还有事?”
“我记得井水应该是冬暖夏凉的吧,你刚才打上来的时候我看到那桶里还冒着热气,这水很暖和吗?”
“还行,虽然不可能像锅里烧开的水那样滚烫,但也已经相当暖和了。你要不要试试看?”
她重新打起一桶水,用水瓢舀起一勺后从窗外递了进来。
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井水,白若雪将手伸进水瓢中洗了一把,果真挺暖和的。
她正要将手中的水瓢递还给冰儿的时候,看着窗外的冰儿和不远处的水井、水桶,忽然整个人都怔住了。
“雪姐?”冰儿将手伸到她的面前晃了两下:“你怎么了,又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白若雪回过神来后,却问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庄家大院里,有几口水井来着?”
“咦?我记得......东面和西面各有一口吧......”
崔佑平却补充道:“伙房边上还有一口,上次崔某去伙房找蒋四姐问话的时候她刚好在那边洗菜。她说因为庄家的宅子比较大,东西两边离得比较远,下人清洗东西不可能特意跑到另一侧打水,所以两边各打了一口。而伙房那口,就是为了方便清洗买来的食材。”
“对呀。”小怜也附和道:“王府里面也有好几口水井呢。”
“那就对了!”白若雪会心一笑:“怪不得我一开始怎么也想不通......”
赵怀月问道:“若雪,莫非你已经知道是谁杀害了车大钢?”
“不是这起案子。”白若雪轻轻摇头道:“我揭开的是庄家福儿消失的真相!”
晚上巡夜的两个家仆、熬制的猪肝肉沫粥、喂福儿辅食的凌泉、清洗餐具和尿布的京墨、半夜经常哭闹的福儿、床两侧半放下的帘子、只能半开的窗户、容易惊醒的奶妈吴氏、撒谎往花园跑的大丫鬟慕秋、系着绳子的石头、池塘的落水声、女人的呼救声、突然丢失的孩子、放倒的门闩、无人出来的虚掩西侧门、候在门外的许满山和刘喜梅夫妇、急忙从茅房赶回的小壮、花园里被践踏的兰花、埋在泥中的襁褓和绳子、每天从庄家传递出来的情报、相互印证的不在场证明、庄家的三口水井、以及冬暖夏凉的井水,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在了一起。
白若雪将水瓢还给冰儿,随后道:“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内鬼的手法和不在场证明,没想到来这儿却在偶然解开了所有的谜团,刚才我已经找到了丢失的最后一页书页,是时候将内鬼揪出来了!”
赵怀月询问道:“现在就回去抓人吗?”
“明天吧。”白若雪朝崔佑平道:“明早还要请崔少尹把许满山带到庄家,另外马上派人回庄家守住所有大门,不准任何人离开。”
崔佑平当即答应道:“崔某明白了!”
这间房间已经找不出有用的线索,白若雪就往另一间屋子走去,却在一侧看到围出了一圈篱笆,里面养着几只鸡鸭,就拿着灯笼照了一下。
那些鸡鸭原本都睡下了,却被亮光所惊醒,见有人过来还以为是过来喂食的,一只只都大着胆子靠了上来。
小怜趴在篱笆边上一看,不禁喊道:“这些鸡鸭养得挺肥啊,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赵怀月还以为她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催促道:“快说!”
没想到小怜却指着这些鸡鸭道:“它们的主人已经死了,以后没人喂肯定要饿死,太可怜了!”
冰儿已经猜对了她想说什么,调侃道:“是挺可怜的,那你说怎么才能救它们一命?”
小怜一本正经答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咱们把它们全带回审刑院喂养,也算是做了一桩善事了。”
“哈哈哈!”赵怀月听得捧腹大笑:“要不你把水井里的鲤鱼和乌龟也一起捞走吧,它们也没人喂养了。”
“好啊、好啊!”
白若雪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