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娉在他胸前蹭了蹭才哝哝鼻子小声开口，“想去接舅母呀，那姐俩也商量着要去接她们的少帮主，所以就来问问你。”
赵璟轻笑着将她的外裳解下扔到一边儿，又一个伸手将人抱到一旁的桌案上坐下才道：“余霜去可以，你和余淩，真想去？”
“怎么？不可以？”
“也不是不可以。”赵璟似有几分替她为难，但转而又笑，“想去就去，我和你一起，反正我父亲你见过，余淩也见过程家伯母。”
“是在考虑这个？”，杨娉挑了眼角去看他，倏而才察觉出不妥，攥着他的手指难得地露出一分小女儿家的神色来。
“这才知道害羞是不是晚了点？”赵璟拉了她的手臂圈到自己的后腰上，然后额头与她相抵悠悠的反问。
“害羞？你家姑娘的辞海里有这一词？”杨娉做出个疑问的模样，突地就到人家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后笑嘻嘻地回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羞了？该忐忑的不是你？”
赵璟先是大笑，继而摸着被咬过的地方看她，眉眼深邃的似在反思，好一会儿才道：“须得给他们留足彼此接触、试探、了解以至到推心置腹、心照神交的时间，咱们就只接到青枞县城外如何？”
“啊哈哈……谋心啊你这是，是相信他们还是太过自信？那咱们就再等几日再出发？”
“不急，木三掌柜还在云州，等收到他的信后咱们再去，阿洛他们在琢磨着要玩冰嬉，记得你说过要和我一起走冰……”
“真的？”杨娉两眼晶亮一地下子跳到了他身上，“什么时候？”
“大约是后日，已经让李家去做了冰床、走冰鞋还有球杆。”
“这么说还有冰上蹴鞠？那青涞河是不是窄了些，那个还是要在湖面上才行！”
“沧澜江，上次驳船卸货的地方，水域平阔周围又无人家。”
“哈哈……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我一定要好好嘲笑冯璜！”，杨娉笑过之后又贴着他耳朵低声说话，“那是你第一次抱我是不是？”
“是，所以我要感谢冯璜。”
“那好吧，我不笑话他了。”
次日午后，球杆做出来了，阿力带几个人先行跑了一趟，凿洞、立杆再灌水的将球门给架了起来。
后日天光未亮，杨家大院的人便除了不得不留在家里干活或者看家的人外，其余的都一人一骑呼啸着向着沧澜江奔驰而去，马蹄翻飞踏起一团又一团的积雪，两獒一狼也不知疲倦地奔跑在旁侧，后面则是两匹马拖着的爬犁，上头拉着冰床、火把、干柴以及不少吃食。
早上的沧澜江雾气弥漫，江畔的树木被厚厚的冰霜包裹，似是开了一树一树的梨花，又结了一串又一串数不清的冰挂，风肆意的吹，扬起几朵残雪，打着旋儿的从头顶刮到马下。
昨日用热水泼过的冰面早就不见了积雪，且在一夜之间被冻得光滑锃亮，背风处，昨日烧热水用的锅灶还在，阿洛快速地安排人用帷帐将这片围了，先将马匹安置好，又点火烧水准备饭食，其余的人则被派到了江面上查看。
热热地喝了一碗流云煮好的羊乳，杨娉才从被冻出的麻木中醒过神来，
“娉小姐多吃一点，小霜儿也是。”流云又拿了一个烤包子给她们：“肚里有东西才不会冷，赵公子和冯璜也要上场？阿洛他们是玩惯了的，野的很……”
天光大亮，一群人都填饱了肚子，探查的人也未曾在江面上发现隐患，蹴鞠眼看就要开始。
阿洛他们三十人，再加上赵璟和冯璜两个刚好凑成个一十六人的红黑两队，又各自拿红黑的布条在上臂系了，阿洛和阿力分做两队的球头。
小斐和王启两个没有玩过便只好和杨娉、霜儿一起站在岸上观看，流云击鼓。
“咚咚”的响声过后，红队的球头阿洛先行开球，他控制住力道驱动冰鞋稳稳地将球送到跷球者脚下，跷球者左脚接住，右脚慢旋，带动球也转了个方向，紧着屈膝发力倏地一脚将球踢出，球若流星，从半空划过，竟是晃过了两挟。
冰上不比陆地，想要抬脚发力时须得先稳住身体找好支撑才行，否则腿上微偏球也就改了方向，也亏得接球的是个胆大的，竟然脚尖立地一个跃起偏头将球顶了回来，顿时周遭叫好声一片。
皮球被改变了路线，颠颠蹦蹦似凌空的圆月向着江岸而来，眼看就要脱离控制时，赵璟一个低冲滑了过去，单腿屈膝贴地另一腿若桨板般扫出，双齿的冰鞋竟是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半圆，冰屑翻飞间，堪堪将落地的球救了回来，接着一个回旋后起身，双脚交叉前滑，球竟是像是被黏在了脚踝外侧一般以一个游龙摆尾的姿态串游而去，待得寻好位置便稳住身形一脚发力将球踢给了副球头。
副球头刚刚还在为赵璟身手的感慨，忽见皮球向着自己而来，赶紧收敛心神一个退步翻将球收拢在脚下，左右颠了几次后又传给球头阿洛，球飞的又快又猛，阿洛将球钩过来后来回倒替数次才稳住身体，单边带球滑行至风流眼下首，而后一个飞起将球送了过去。
“哇哦，好！”流云擂鼓一声喝道。
“红队一球，小公子你俩记好了——”流云叮嘱，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