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蔓继续道,
“姐姐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你一直想办法跟蓝莉周旋,把蓝莉搞垮。阿姨的病怎么会好起来?那一批金子又怎么能追回来?”
“姐姐啊,她看不到你为了救她,特意跑了好几个国家,寻找了专业的医生来治疗她。也看不到你为了照顾她,一夜夜都睡不好。”
“庭渊,姐姐心里没有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庭渊,姐姐真的不值得你付出了。”
“好了,不要说了!”
封庭渊打断了霍思蔓的话,然后转身走向了车库。
其实霍思蔓所说的这些话,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
夜更深了。
出租车在墓园前面停了下来。
司机看了一眼坐在车后座上面的女人,有些担心地问道,
“美女,这里是墓园,你一个人来不害怕吗?”
洛云初用手机支付了车钱之后,神色忧伤道,
“我最爱的人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
司机这才错愕地看向洛云初,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女子,眼里透露出来的光芒却是如此的坚定。
此时,洛云初一个人走在了冰冷的墓园里,她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一步步行走在台阶上。
深邃的夜色之中,不时有乌鸦的叫声,扑楞着翅膀,给这惨凉的墓园平添了几分萧瑟,寂冷。
夜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从她的面前飘过。
她拿着电灯筒,在一群墓碑里寻找着陆夜白的坟墓。
终于,从那一群墓碑之中,她看到了陆夜白的遗像,顿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多么希望,陆夜白的死只是一场骗局。
她甚至还希望着这是封庭渊的另一个谎言,直到此时此刻,她亲眼看到了陆夜白的黑白遗照。
她心里的希望这才崩塌了。
他真的死了。
那个无条件哄她疼她,甚至把眼角膜都捐给她的男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的声音了。
他再也不会在她受伤的时候,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初初,没事的,一切有我!
她永远也感受不到他的拥抱了。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人生都没有意义了。
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知何时,月牙儿从乌云里钻了出来,一抹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
也将那站在树下的高大身影勾勒了出来。
风有些大,他后背靠在树杆上,手里捏着一根烟,风吹过来,风衣的衣摆呼呼作响,手里的烟明灭不定,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
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此时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深邃的黑眸里,泛着一丝复杂的忧伤。
他看着远处的墓碑前,那一团小小的身影,他原本以为她会哭得死去活来。
然而她并没有,她只是将鲜花摆在了陆夜白的墓前,一个人站了很久。
她似乎在喃喃低语,隔得太近,他完全听不见。
他也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地站在远处。
抽完一支烟,又点燃了另外一支烟。
不知不觉,地上的烟头已经密密麻麻的一片了。
眼看着月牙儿都要西倾了,那小小的身影已经站成了一道雕像,他这才转身走上前。
走到她跟前,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手,冰冷彻骨。
她原本身体就没有恢复好,再这样搞下去,必然会垮了。
他这才要拉着她的手臂下山,
“行了,走了!”
语气里也尽是不耐。
她生气地甩开了他的手,声音沙哑,“我不走!”
她倔强地站在原地。
他终于是忍不住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现在几度了,你站在这里会有什么后果?”
因为焦急,他的声线有些拔高。
洛云初当时就红了眼圈,“那又怎么样?我就算是死在这儿了,与你何干?封庭渊,你又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
封庭渊被她问住了。
的确,他现在不再是她的谁了。
当初,是他要离婚的。
两个人既然离婚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她名义上的妹夫,他没有什么资格去关注她。
他瞪着她,黑眸里尽是怒火,却又透着几分无奈。
良久,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
“你是我孩子的母亲,这样能管了吧?”
洛云初再次从他的掌心里挣脱出来。
“这不是理由,我不走,你别管我!”
几次劝说无果之后,封庭渊也不再跟她说话了,直接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朝着墓园外走去。
她锤在他的后背,双手拼命地捶打着他。
但毕竟躺在床上这么多天了,她也没有什么力气,很快,她就被他塞到了车子里。
“开车!”
他压制着她,让她无法动弹,这便命令陈默发动了车子。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怀里的小女人已经不折腾了。
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