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深凝视了她片刻,无声喟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入怀中。
靠近男人怀中的那一刻,沈清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翘。
她嗅到男人身上清冷的木质香气,夹杂着一丝烟草的味道,眉头微皱了皱,“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偶尔心烦的时候也抽。”傅庭深的手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脊背,薄唇微抿了抿,“我明天要离开海城。”
沈清秋猛地抬起头看向他,“这么快?”
“我尽快回来。”傅庭深俯下身她的眉心落下一枚轻柔的吻。
沈清秋唇瓣微动了动,但到了嘴边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靠在傅庭深的怀里,沉吟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是去独立州吗?”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呢。”傅庭深伸手抚摸着她的发顶,动作轻柔又宠溺,像哄孩童那般,“家里出了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沈清秋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奶奶之前说的话,“奶奶之前不是说要把发簪上的古文字翻译给我?”
她本打算直接去沁园拿的,但没想到奶奶招呼没打一声直接离开。
眼下傅庭深会独立州,刚好能帮她拿回来。
傅庭深指尖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等我回去问问她老人家。”
“好。”
——
次日清晨。
沈清秋陪同傅庭深去了机场,在车上腻歪了好一阵子,她恋恋不舍地目送着傅庭深下车走进了机场。
等他离开后,沈清秋吩咐傅淼去了公司。
途中接到了秦钊打来的电话,“你怎么样了?”
“挺好的。”沈清秋稍稍停顿了一下,眉眼间凝着一层浅浅的寒冰,“平城冯家解决了吗?”
电话另一边的秦钊闻言,眼底掠过一抹诧异,他掸了掸指间的烟灰,“你男人没告诉你?”
“没有。”沈清秋道。
在她的追问下,秦钊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冯家放弃了平城的商圈?”沈清秋的眉梢微微上挑,她神色漠然的扭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口吻薄凉,“我还以为他们要拼个鱼死网破呢。”
秦钊道:“你男人那一脚踹的冯庸现在还躺在医院呢,据说肋骨断了两根。冯庸头脑简单只知道蛮干,但冯老爷子不是傻子,现在退出去尚且能够保住根基,若真要是硬碰硬可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这个结果倒是让沈清秋有些意外,“冯家退出平城求和我不拦着,但东西必须留下。”
她头上的伤可不能白受!
“明白。”秦钊道:“咱家老爷子交代了,让你暂缓拓展平城商圈的事情。”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沈清秋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
时间一天天流逝,眨眼间一星期的时间过去了,傅庭深还没回来。
虽然他们每天都会联络,闲暇时间也会视频通话,但沈清秋能够感觉到他最近很忙,但具体忙什么,却始终不肯泄露一个字。
她的心底隐隐有种猜测。
傅庭深离开时说是处理家事,这些家事中是不是也包括了去见欧阳夫人?
毕竟,孤狼前些天打电话告诉他,欧阳家族继承人身受重伤至今仍未痊愈,欧阳家族十分震怒,以欧阳夫人对傅庭深的态度,会不会把亲儿子卖了讨现任老公开心呢?
“沈小姐。”傅淼看着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的沈清秋,忍不住出声喊了一声,“今天还去公司吗?”
沈清秋抬眸看向她,毫无征兆地抛出一个问题,“你对欧阳夫人有多少了解?”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傅淼措手不及。
不知是沈清秋问得太过突然,还是提及了欧阳夫人的缘故,傅淼的脸上浮现一抹浅显的慌乱。
“沈小姐,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傅淼虽然跟在沈清秋的身边有一段时间,但始终摸不透沈清秋的心思。
在她眼中,沈清秋宛如一团谜,抽丝剥茧始终看不到她真正的实力。
所以能做的就是小心谨慎。
“出于好奇罢了,不能说?”沈清秋再次将问题抛给了傅淼。
她沉默了片刻,不急不慢道:“沈小姐若是想了解先生的过去,这些由我一个下属来说并不合适。”
这是不愿意多说。
见沈清秋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傅淼终于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欧阳夫人与先生的关系势同水火。”
水火不容啊。
那就注定傅庭深和欧阳夫人之间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局。
亲生母亲与儿子关系势同水火,无时无刻不盼着儿子死,这怕是天底下最讽刺的事情了。
沈清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