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庸看着眼前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眸色不由得沉了沉,“你们想干什么!”
平城的地界,还没有人敢这样嚣张的深夜闯进冯家。
这时,一阵铿锵凌阔的脚步声徐徐响起,一步一步,宛如踩在人的心尖。
冯庸神色紧张的看着渐渐走进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衬衫,面部轮廓分明。
他神色淡然随和,但眼底却很少一片阴鹜,像千年寒冰,浸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眼前男人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气场,让冯庸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他梗着脖子,强装镇定,“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平城!谁给你的敢来我冯家闹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鑫走上前,抬脚踹了过去。
冯庸自持身份高贵,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禁得起傅鑫这个练家子这一脚。
他当即被踹翻在地,戴着痛苦面具,捂着腹部蜷缩成一团。
傅庭深从他的身上跨过,坐在了沙发上,目光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动了我的人,就要做好下地狱的准备。”
“你……咳咳……”冯庸只觉得喉间涌上一股铁锈味儿,下一秒,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
傅庭深偏眸看了他一眼,“冯庸,你与秦家的竞争我本不想参与,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也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对你宽容,无非是没把你放在眼里,没想到你胆大包天连我的人都敢动。”
“你到底是谁!”冯庸身形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装腔作势地呵斥,“你特么知不知道我是谁,难道就不怕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吗!”
下一秒,傅庭深抬脚踹向他的脖颈。
这一脚毫不留情。
冯庸的头重重地撞在了茶几桌面,头晕眼花的倒在了地上。
见状,冯家的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敢言语半句。
冯老爷子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冯庸,眼底满是慌乱和不安。
他踌躇了半晌,小心翼翼道:“这位先生,你深夜这样闯进来打打杀杀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冯老爷子不清楚傅庭深的身份,但从他的一言一行不难猜测出他此番深夜杀进冯家,多半与沈清秋的事情有关。
念及此,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冯庸。
虽说他不满冯庸事先不曾跟他商量就对沈清秋下手,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打死。
傅庭深掀起淡漠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冯老爷子。
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就让冯老爷子的心尖不由得颤了颤。
他深知,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不!
是他们整个冯家都招惹不起的!
他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地攥着拐杖,“这位先生,虽然不知道我这个混账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糊涂事,但既然酿成了错,我们愿意承担后果。”
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想认罪,但想认错。
傅庭深薄唇如覆冷冰,语调似霜雪严寒,“滚出平城,滚出华国!”
听到这话,冯家人眼神满是紧张慌乱的看向冯老爷子。
他们冯家经过多少年的积累,才有了如今的威望和家底,若是这个时候离开,那么这几十年的积累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冯老爷子思忖了几秒,斩钉截铁道:“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能保住冯家,将来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倘若真的硬碰硬,那就是满盘皆输,再无翻身的可能。
傅庭深嘴角扯出一抹讥嘲的弧度,“冯家总算有个聪明人。”
话落,他起身准备离开。
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冯老爷子隐隐觉得有几分眼熟,眼眸微微眯了眯,忍不住出声喊:“这位先生请留步!”
傅庭深脚下的步伐微顿,稍稍偏眸看向身后的冯老爷子。
只听冯老爷子追问,“我看先生有几分眼熟,不知先生与傅家是何关系?”
“傅庭深是我的名字。”傅庭深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秦家大小姐是我心爱之人,所以麻烦告诉其他几家的人,以后动秦家先过我这关!”
傅庭深……
冯老爷子早些年驰骋商场,又怎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那可是独立州傅家史上最年轻的家主啊!
傅庭深离开后,整个冯家先是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随后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哀嚎。
冯庸的妻儿从楼上冲下来,跪在他的身边,连哭带喊:“天啊!这群人还有没有王法!报警,必须报警!”
“咱们怎么能轻易退出平城呢!这些年咱们在平城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倘若现在退出,岂不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