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出门后,径直走到了隔壁房间敲门。
没一会儿的功夫,房门打开,傅淼站在她的面前,恭敬地喊了声,“沈小姐。”
沈清秋稍稍怔了一下,旋即迈步走了进去。
原本她以为房间里只有傅鑫和江牧两个人,傅淼出现虽说让她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封聿竟然也在。
“弟妹,又见面了。”坐在沙发上的封聿朝沈清秋招了招手。
沈清秋没有理会他,看向江牧,“医药箱呢?”
闻言,江牧快步走到一边,“在这儿。”
他一走开,挡在身后的桌子自然而然的暴露在了沈清秋的视野之中。
于是乎,她清楚的看到了房间这几个人,私设的赌局。
不是传统的押大押小,而是押傅庭深的战斗力有多少。
见沈清秋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桌子上,面前的几个人有些尴尬地不知所措。
就在气氛变得僵持尴尬时,封聿啧了一声,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兀自感慨,“傅老五这战斗力不行啊,亏我押了四十分钟呢。”
沈清秋,“……”
看到封聿一身条纹西装,端着一副儒雅正经的姿态,谁知道一开口简直让人印象大打折扣。
她拿到医药箱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后,见傅庭深手中把玩着季重楼之前给她的盒子,眸光微微闪了闪,迈步上前,把东西随手放在桌子上,开始帮傅庭深处理伤口。
她用剪刀剪开缠绕在男人胸口的纱布,鲜血淋漓的伤口渐渐地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中。
伤口在他的左胸口,密密麻麻的缝合落在他的肌肤上,犹如一只多脚蜈蚣狰狞的趴在上面,让沈清秋的心口莫名收紧。
因为傅庭深的伤口被撕扯开,导致他伤口处的皮肉外翻,鲜血淋漓,看上去触目惊心。
沈清秋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呼吸顿了一下,眼角不可抑制地泛红。
她微微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内心的波动起伏,随后从医药箱里拿出纱布和消毒液,帮傅庭深进行伤口撕裂处的消毒处理。
“有点疼,你忍一下。”
很简单的一句话,一字一句中却夹杂着一丝难以控制的颤抖。
处理好一切后,沈清秋将纱布一圈圈的缠绕在他的身上。
整个过程沈清秋一言不发,唇瓣紧抿着,但眼眸深处却流露出无法言喻的心疼。
沈清秋的唇瓣微动了动,清冷的声音透着心疼的低哑,“你的伤口撕裂的次数太过频繁,必须要好好注意,不然……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庭深突然吻住了她的唇,逼着她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抵着她的额头。
他压下不安分的暗瘾和欲念,眸色沉沉的凝视着她,“为什么觉得自己只配懦弱的躲在我的身后,根本不配跟你并肩前行?”
闻言,沈清秋缓缓地掀起眼帘看向他。
平静的目光让傅庭深想到了昨晚两人的对峙,让他莫名后怕。
他没有给沈清秋开口的机会,率先出声道:“我从未将你视为懦弱的存在,我可以做你的底气,也可以做你的铠甲,无论怎样,取决于你。”
天塌下来,由他扛着。
沈清秋看着他,久久没有回应。
傅庭深眉头微蹙,眼神带着几分探究,“怎么不说话?”
沈清秋抿了抿唇,好半晌,憋出来一句,“气话而已,你何必当真。”
“只是气话吗?”傅庭深虎口扼住她的下巴,俊脸一点点的压向她,“确定不是憋在心里很久,趁此机会发泄出来?”
四目相对,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让沈清秋的心底生出一种压迫感,异常锋锐的目光像是能看穿她的灵魂,让她无处遁逃。
她的睫毛微微抖了抖,抬手撩了撩头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犀利的目光。
傅庭深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变化。
大概是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沈清秋有些无奈地低叹,“你对我的隐瞒,擅自替我做决定,都会给我造成影响。”
“但这并不代表我嫌弃你,认为你是懦弱的。”傅庭深神色认真道:“纵使你能力再强,你也是女人,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无论身为男人,还是你的未婚夫,我都有权利去保护你,你明白?”
他的隐瞒也好,擅自替沈清秋做决定也罢,完完全全只是不想看到沈清秋受到任何的伤害。
“因为你的能力强,我就忘了保护你,这一点是我永远都无法接受的。所以我不是不肯让你陪我并肩前行,也不是剥夺你的权利,而是不敢用你随意去冒险,后果我承担不起。”
她是他的软肋,亦是他的铠甲。
怎么能容许她出现半点闪失呢?
听到他的话,沈清秋不禁陷入了沉默。
这是她第一次听傅庭深说这些,也是第一次听他如此认真的剖析内心想法。
然而带给沈清秋触动最大的却是那句‘后果我承担不起’。
不是害怕承担不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