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众人,沈清秋所说的话没有任何的依据。
她在狡辩,在撒谎!
梁少则不忍心看着梁谷盈继续执迷不悟,终于轻叹出声,“沈小姐说的是事实,不仅我能作证,商京墨也可以作证。”
闻言,梁谷盈倏地偏眸看向梁少则,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不知道这个沈清秋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值得身为哥哥的梁少则竟然站出来帮沈清秋说话。
她贝齿紧咬着唇瓣,发红的眼睛渐渐被泪水湿润。
商京墨低咳了一声,目光淡漠的扫了梁谷盈一眼,“没想到就因为一句话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不过梁谷盈,这次的确是你不对,你不该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就断章取义,再说了小嫂嫂到底结没结过婚,难道深哥会不知道吗?”
以傅庭深的能力和手段,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能够瞒得过他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看傻了眼的白青也在大脑里面捋出了事情的原委始末。
梁谷盈无意间偷听到了沈清秋和其他人的谈话,仅凭一句‘结婚’就断定沈清秋隐瞒了曾经结婚的事实,蓄意勾引傅庭深,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
没想到,沈清秋只是险些结过婚,这件事情不但商京墨和梁少则知道,就连傅庭深也是知情的。
根本不存在什么隐瞒不隐瞒。
梁谷盈像被雷劈了似的,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她喉咙干涩紧绷,张了张嘴,口吻艰涩道:“你们……你们早就知道她险些嫁过人?”
“是啊。”商京墨回答的干净利落,将梁谷盈心底最后的侥幸也给掐灭,“这嫁过人,和险些嫁过人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再说了无论结没结过婚,只要当事人愿意,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不是?”
话里话外都在说梁谷盈今晚坏了规矩,说了不该说的话。
更别说算计沈清秋,当众给沈清秋难堪。
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沈清秋自然也没有耐心继续面对梁谷盈这个人。
她的指尖拨动着弓的弦,“梁小姐,咱们现在是不是也该言归正传,接受你该接受的惩罚了?!”
梁谷盈猛地回过神,看着沈清秋手中的弓和箭,眉眼间浮现一抹慌乱,“我,我,深哥,这件事情是我欠考虑,但你也不该如此纵容她……”
傅庭深站在沈清秋的身侧,十指紧扣握着她的手,听到梁谷盈的话,眉头微蹙了蹙,没什么耐心的冷声道:“愣着干什么,带她过去!”
一声令下,傅鑫和傅淼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架着梁谷盈朝着远处的红心靶走去。
这下,梁谷盈彻底慌了神,顾不上什么优雅,奋力地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那点子力道在两个练家子眼前根本不值一提。
眼看着她就要被拖走,路过梁少则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梁少则的衣袖,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哥!哥!救我!”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她本以为能够轻轻松松的赢过沈清秋,没想到竟是输得彻头彻尾。
她又想,即便自己真的输了,有梁少则护着她,又有这些年的交情摆在这儿,哪里轮得到沈清秋惩罚她?
但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傅庭深不但没有把这些年的交情放在眼里,更没有顾忌梁家的脸面。
就连她的哥哥,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哥哥,此刻也选择了冷眼旁观!
这让梁谷盈如何受得了!
那弓和箭的操控者是沈清秋,她要是有几分技术还好,要是一个闪失,她岂不是要搭上整条命!
梁谷盈眼中含着热泪,死死地拽着梁少则的衣袖,“哥,你劝劝深哥,只要你开口……”
“梁小姐!”沈清秋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她的一只胳膊搭在傅庭深的肩头,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身上,“愿赌服输,自己玩不起,可千万别给梁家丢脸。”
这话不但是提醒,更是对她的警告。
倘若梁谷盈继续开口求请,只会让梁少则进退两难。
何况她们有赌约在前,现在输了反想赖账,这件事情传出去,只会让梁家跟着丢脸。
看着沈清秋靠在傅庭深的怀里,正大光明的享受着傅庭深的温柔,梁谷盈再次被内心的嫉妒冲昏了头脑,“你给我闭嘴!你什么出身,也配教育我!”
“该闭嘴的人是你!”梁少则冷声的斥责随之响起。
他镜片下的眸子闪烁着骇人的冷意,硬生生的扯下梁谷盈的手,冷声道:“把她带下去!”
有了这句话,傅淼和傅淼没有任何的顾忌,直接将梁谷盈带到了红心靶前。
“你们放开我!傅鑫傅淼,你们两个不过是深哥身边养的第一条狗罢了,有什么资格……”
梁谷盈口中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咻’的一声。
一支箭矢直接钉在了她眼前一公分的位置。
她甚至清晰的听到了尖锐的箭头刺穿红心靶的声音。
那一瞬间,灵魂仿佛剥离了本体。
浑身的血液被凝固,呼吸的频率仿佛也被刻意放慢,耳边只剩下自己如鼓般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