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深什么话都没说,但冰冷平静的眼神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商京墨猝不及防的对上他得到眼神,甚至已经想好了把自己埋哪儿。
“深,深哥……”他僵硬地扯了扯唇,朝傅庭深招了招手。
傅庭深轮廓分明的脸上宛如布了一层寒冰,平淡的目光像是看死人似的。
就在商京墨满脑子都是‘完了,死定了’的时候,沈清秋慢慢地醒了过来,她掀起眼帘,下意识的环视了一眼四周,低声咕哝,“到了?怎么没叫醒我?”
说着,她转眸注意到站在车前的几个人,“怎么都来了?”
难不成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隔着数米的距离,但沈清秋的视线却好巧不巧的与梁谷盈相撞。
她的眼神中充斥着对沈清秋的羡慕和嫉妒。
而更加强烈的敌意却来自于梁谷盈身边的女人——祝锦婳。
祝家的继承人。
之前一直从他人口中听闻祝家大小姐如何的绝色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女人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长发盘在脑后,斜插一支牡丹碧玉簪,浑身上下充斥着雍容华贵的气质。
在人们的印象之中,红色太过热烈,鲜少有人能够压住这个颜色,直到此刻看到身着红裙的祝锦婳,耀眼夺目,犹如娇艳华贵的牡丹花,强烈的视觉冲击闯进人们的视野之中。
沈清秋莞尔一笑,明明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攻击性,偏偏给人一种挑衅的意味。
“临行前,他们安排了送别宴。”傅庭深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发顶,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温柔,“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
闻言,沈清秋的眉梢微微上挑,“去,为什么不去?”
何况她不去,祝锦婳就会放过她了吗?
显然不会。
传言险些要成为傅家当家主母的祝锦婳,她总是要会一会的。
傅庭深手掌力度适中的揉捏着她的腰肢,“时间还早,要不要再去歇会儿?”
“嗯。”沈清秋点了点头。
她的脚还没触碰到地面,傅庭深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走下了车。
沈清秋也不矫情,干脆单手勾住她的脖颈,靠在傅庭深的怀里。
抬眸间,她不经意地看到了梁谷盈脸上片刻的怔愣。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灵敏。
即便梁谷盈克制感情,但沈清秋还是能够觉察到梁谷盈对傅庭深的心思。
少女怀春,所有心思都写在眼里。
更何况,她从不否认傅庭深的优秀。
沈清秋回到卧室后,却突然没了困意。
尤其想到昨夜的疯狂放纵,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躺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查看消息。
微信里大大小小的消息不下二十条。
其中林翘转发了一条链接。
沈清秋指尖点开屏幕,赫然看到了陆氏集团掌门人陆濯一举拿下旧城区改造的项目。
这个消息多少让沈清秋有些意外。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林翘的电话。
——
另一边,傅庭深从楼梯上下来,其余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坐在了沙发上。
听到脚步声,视线不约而同的朝着傅庭深的方向聚拢了过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傅庭深坐在了单人沙发上,他抬手解开了衬衫的一颗纽扣。
与平日高冷禁欲的姿态有所不同,领口微敞透出几分不羁的野性。
只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喉结处的咬痕。
在场的人并不是不晓人事的孩子,怎会不知这个咬痕代表了什么。
商京墨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底掠过一抹隐晦暧昧的笑意。
但梁谷盈却看直了眼。
她端着茶杯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些,骨节泛着青白,显然在很努力的克制情绪。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无法抑制喉间猝不及防涌上来的苦涩。
整个独立州,论身份地位无人配与傅庭深相较量,哪怕是在场的商京墨梁少则白青亦是如此。
论样貌,放眼整个独立州更是无人能与傅庭深匹敌。
倾心爱慕傅庭深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哪怕关于傅庭深的各种传言不尽其数,仍旧没有改变女人们企图爬上傅庭深床的念头。
那时候看到世家千金被傅庭深毫不留情的丢出门,她的心里更多的是鄙夷。
即便那些女人是世家千金,但身份地位岂能与傅庭深相提并论。
同时她的心里也很清楚,傅庭深这样出身高贵的人,出生即巅峰。
他生来就是俯瞰万物众生的,这世间的一切高不过他,这样的男人轻易不会动心。
可当她看到傅庭深心甘情愿给沈清秋当靠枕的那一刻,她知道这个男人终究动了心。
所有的温柔与耐心全都倾注给了那个叫做沈清秋的女人。
她的心里不仅有嫉妒和羡慕,还伴随着难以忽视的不甘。
可不敢又能怎样。
她心里清楚,依照傅庭深的脾性,他将所有的温柔与耐心倾注给了沈清秋,便对其他人吝啬到连眼神都不肯施舍。
或许是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