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宇在客车路过镇上的时候下了车,张耀阳也顺利的到了家。
家中的大院门是一扇木门,家中无人的时候会用简单的硬铁丝环绕在木桩上。
他拧开铁丝,打开院门,10几米外的狗窝里窜出一只大黑狗,粗实的锁链阻挡不住它摇头尾巴晃的兴奋状态。
“大黑,我回来了。”
这只大黑狗已经养了很多年,村里别人家的狗都活不过两岁,因为贪吃,总是被狗贩子药死拖走。
但是大黑却一直伴随着张耀阳成长,小学、初中、高中三个阶段,今年它已经12岁。
但是在张耀阳上大二的时候,大黑被偷狗的硬生生的打死了,据说那天是周末,刚好父母在县里。
随后晚上被人家踩点端走的,狗窝旁留下的只有血迹还有一条狗链子。
大黑见“好兄弟”张耀阳到了自己前面,兴奋地变成了直立行走的高级动物,利用锁链子卡住脖子的力,维持着它自己的站立姿势。
张耀阳扶着大黑的前爪,慢慢地往前推赶了几步,支撑着它,这样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唉,苦了你了,谁让你到处骚了呢。”
张耀阳忍不住的为大黑叹息,大黑从不咬人,之前是因为惹了村邻家的一只母狗,被人家找上门,所以套上了锁链。
哪曾想大黑在束缚一段时间后好像发了狂变了性,总想挣脱锁链,有几次还真就被它挣脱了,那就跟发了疯了一样在村里狂奔,几天几夜不回家。
可能因为年龄的关系,村里也没有能与它抗衡的对手,所以翻墙入院,到处骑母狗。
它几天不回家是没事了躲难去了,可是别人家狗主人不答应啊,骂骂咧咧地找上门来了。
没办法,只能专门为它购置了专业锁链子,长期锁住这只不安分的大黑了。
锁住它,属实是一种善意的保护,但是无疑也是对它的一种囚禁。
“大黑,都说人生自古两难全……”
张耀阳嘴上感慨着,但是手中已经在开始操作一项危险的动作,这意味着这个村两个多月后狗的数量会倍增。
“扑棱”一声,大黑脱去了束缚,脖颈的锁链被张耀阳卸了下来。
此刻的大黑绕着张耀阳转了一圈后,犹如饿狼遇兔一般,奔着院子的大门狂奔而去。
“今大哥凯旋,你也不用再苟活于世了。”
张耀阳望着大黑感慨着,直至不见了踪影,随之又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大喊着:“去吧,只要不咬人,犯多大事哥哥都给你扛着!”
大黑的一顿扑腾,把院子里的鸡鸭鹅也吓得不轻,叽叽嘎嘎地躲去了一旁。
这是老妈的一种爱好,或者说也是一种农村人的习惯。
都会养一些家禽,春夏秋的时候吃蛋,冬天挑大个的,年头多的宰杀,留着过年吃。
那个年代中家里的家禽,那个小笨鸡,那个味儿,那个劲道,那就是一个字。
绝了。
可不像现在吃的鸡,一口下去面了吧唧的,毫无食欲。
于是乎,院子里传来了鸡飞哀叫的声音,张耀阳逮住一只气宇轩昂的大公鸡。
“家里谁老大不知道吗?”
“跟我俩呜呜喳喳的。”
张耀阳死死地攥着大公鸡的翅膀,生怕它再挣脱了:“见我回家也不知道低调,在我面前装什么装,回头老太太问起来就说你是自杀嗷~”
他可不敢杀鸡,但是可有人敢杀。
那就是尝尽山林百味的外公李庆海,小时候父母都上班,张耀阳就是在外公、外婆家长大的。
张耀阳喜欢跟在外公屁股后,套兔子、抓鱼、打鸟,那种感觉就像是丛林探险。
早上迎着朝阳躺在牛车上望着碧蓝的天空出发,晚上躺在草窝里望着红火火的晚霞,怀里还抱着一天的猎物。
“咯、咯。”
去外公家的路上,大红公鸡尖锐响亮的鸡叫声没有停止过,似乎它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样。
两家离得并不远,一条gai上隔了几户人家,百来米的样子。
二舅一家和姥姥、姥爷生活在一起。
听说他们也有些许矛盾,不过随着姥爷年纪增长,本来以他为优势的家庭,现在是以二舅妈为优势。
“姥爷,在没在家啊!”
张耀阳推开二舅家的院大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鸡鸭鹅急忙躲闪,看到同类被人拎在手中,它们也有了恐惧感。
“哎呀妈呀,二外甥,啥时候回来的?”
张耀阳已经走到房侧,发现身后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
张耀阳回头一看,和心中所想一样,那是二舅妈马丽娟,她系着围裙,拎着个喂猪的食桶。
还不到三十五,儿子刚上初一,个子不高,一米五五的样子。
瘦小的体格,瓜子脸上五官也算长得精致,头发随便地梳了个马尾甩在背后,凌乱的蓬松发丝还在头上飘散着。
可惜啊,就是生错了年代,要是晚出生20年也能比下去80%网上那些所谓的网红。
“啊,我刚到!”张耀阳站在原地回了句。
马丽娟紧忙地撤掉围裙,把猪食桶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