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低眉,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语。
最终,杨董氏沉不住气,道:“晓晓,定初离开,他是为了保家卫国,作为将门的媳妇,这点你应该明白,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也要为大事考虑。”
白晓不明白杨董氏为什么这么说?“儿媳明白。”
“定初离开这些天,你一直闷在屋里,对身体也不好,后日北平侯府夫人办了个赏荷宴,邀请各府夫人小姐前去,我想问问你的意思,可否愿意陪娘一起去?”
原来是有聚会啊,怪不得把禁足了这么久的杨林氏给放了出来。
不过北平侯府的赏荷宴,关她什么事?
再说,她现在这身子根本不适合去。
“只怕要让娘失望了,儿媳最近身子不适,只怕不能陪娘去北平侯府赏荷花了,儿媳可是听说北平侯府的荷花开的最是好,只怪儿媳身子不争气。要不让大嫂陪娘去吧。”
杨董氏看着白晓有些为难的道:“可是你大嫂在禁足,带她去……”
白晓心中冷笑,既然在禁足,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府中娘说了算,大嫂什么时候解足,还不是娘一句话。”
这些关她什么事啊?杨林氏打的又不是她的
孩子,虽然为晴儿感到委屈,可晴儿毕竟你不是她的孩子,人家娘好好的呢,她要是指手画脚的,指不定被人怎么嫌弃呢。
所以,他们的事,她能不管就不管。
杨董氏瞪了杨林氏一眼,杨林氏心有不甘,但还是开口道:“弟妹,以前嫂子做的那些事,实在是糊涂,你就原谅嫂子吧,以后咱们一起侍奉爹娘,好吗?”
“嫂子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白晓笑着道。
杨林氏碰了个软钉子,好不尴尬,心里恨透了白晓不懂事,她都如此低眉顺眼的给她道歉了,她还这么端着,不就是想要看自己卑微的给她低头的样子吗?
杨林氏心一横,不就是想要看她卑微的样子吗?她给她下跪就是了。
作为弟媳妇,让长嫂下跪,这事要是传出去,看是她没脸还是她有脸。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杨林氏给自己下跪,白晓就像屁股下有弹簧一样,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将杨林氏搀扶起来。
可杨林氏铁了心要给白晓难堪,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她扶起来。
白晓顾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使劲儿,实在拉不动杨林氏
,干脆让她跪下,自己则侧过身,没有受她这一跪。
杨董氏看着也没有劝阻,白晓看到杨董氏若无其事的喝着茶,心里冷哼,偏了的心,想要拉回来,谈何容易。
新兰和夏桑听到屋里的动静,怕白晓吃亏,闯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杨林氏,和站在一旁,明显气的不轻的白晓,有些懵。
夏桑拉了一下新兰,走到白晓身旁,“夫人,您没事吧?”
白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摇摇头,对着杨董氏道:“赏荷宴儿媳就不去了,儿媳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草草的给杨董氏行礼,不等她叫她起来,自己起来,在新兰和夏桑的搀扶下离开。
见白晓离开后,杨林氏怒气冲冲的从地上起来。
“娘,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我不管怎么说也是定初的长嫂,她居然这么对我,真就让我跪了下去。”
杨董氏看着杨林氏道:“你的那些小动作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如今是将军府的儿媳妇,你落了她的脸面,也就等于让将军府无脸,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别想出来了。”
杨林氏知道杨董氏生气,低下头,“儿媳知错,只
是儿媳看不惯她对您不敬。”
杨董氏本就是高傲之人,曾经在杨林氏的挑唆下,看白晓是怎么看怎么讨人嫌,可经过谨哥儿和晴儿被虐打的事之后,杨董氏就自我反省了,白晓爱憎分明,以前她对自己恭敬,对杨家劳心费力。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冷心冷情的?
是谨哥儿出生后,杨林氏在她耳边挑唆白晓诸多不是的时候吧。
看着身边这从小被教习嬷嬷教导长大的大家闺秀,再看看白晓那个从乡野出来的,两人一对比,杨林氏到是想乡野出来的无知妇孺,小肚鸡肠,眼界低。
白晓到是像经过大家族细心教导的大家闺秀,言谈举止,心胸都是顶好顶好的。
当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蒙了心,觉得白晓怎么都不好呢?
“好了,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崇焕如今在户部任职,也算有个不错的职位,好好的过日子,将来不会差。晴儿也不小了,你也别动不动就拿她出气,她是你女儿,更是杨家的嫡出大小姐,好生教养,我和你爹会为她谋一个出生不差的夫家。”
杨林氏听着,心里却不以为意,他们怎么谋?再谋也比不上太子之子
。
亦或者……
杨董氏见杨林氏油盐不进的样子,怒道:“你要是再敢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你就回你娘家去,我们杨家不要那种搞得家中不得安宁的媳妇。”
杨林氏还在盘算着怎么让晴儿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