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的石桌上,摆放着水果点心,三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围坐在石桌旁。
“你们说咱们这新家,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白晓抿了一口茶,看向杨董氏。
杨林氏道:“哪里不对劲我不知道,反正咱们院子里的气温比外面的暖和,前些天我实在是在家里憋闷的慌,打算到外面看看。”
“这一出门,满面的冰霜吹来,冻的我一个哆嗦,赶紧退了回来。”
“对,就是这样,虽然咱们这地方的雪不大,房上树上也会堆积一层雪,咱们家的房顶和院子里的树上就没有雪。”
“而且温度也比外面暖和不少,特别是这二进的院子里,就跟春天似的。”
“这说明,咱们家正好修在了风水宝地上啊。”
白晓笑着道。
杨董氏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肯定是花千摆了什么阵吧?”
杨董氏虽然不知道花千到底在家里摆了什么阵法,世家出生的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更何况花千学的就是这些奇门八卦,刚修房子那会儿他可在院子里和屋外转悠好久。
“什么都瞒不过不过娘您,确实是花千在院中
摆了阵法,不只是院子里,四周也摆了阵法,所以平时没事尽量不要去房子四周的树林里转。”
杨林氏拍拍心口,“幸好啊,当时我就想去旁边的桃树林里转转的,幸好没去。”
杨董氏道:“家里四周是该弄些个阵法,定初明天一走,家里就剩我们几个。老大是个只知道种田的,他会的那些拳脚给人当沙包还差不多。”
“以后家里的孩子会越来越多,狗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别说人了,万一没注意,大人伤了到没事,别把孩子给伤了。”
“初哥走了,不还有我吗?我定不会让人欺负咱们家的。”
这些都是她的亲人,前世只有奶奶的她,从小就渴望得到父母的疼爱。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疼爱她的家人,她定会不顾一切的维护家人的平安。
杨林氏歉意的道:“崇焕是大哥,我是大嫂,本该是我们做的事,如今都是三弟和弟妹你们在操持,我这心里着实不好受。”
许是怀孕的缘故,杨林氏说着,说着就哭了。
“大嫂你别哭啊,这有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么多?再说,你也不差啊,你的学识比我高,而且比我
会管家。”
“以后家里的一切大小事情都交给你来操持,而我就负责赚钱,家里的爷们就负责保护我们如何?”
杨董氏紧张的道:“晓晓说的没错,你们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都没差。可别哭了,崇焕他就不是练武的料,他喜好种田以后让他去户部某个职也不是什么事,你就别伤心了。”
“怎么了?媳妇你怎么哭了?”
杨崇焕这个妻奴一来到就看到杨林氏在哭,可心疼了。
杨林氏赶紧将泪水擦掉,“我没事,就是想到三弟和弟妹为这个家操持,而我们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心里难受。”
说到这儿,杨崇焕也觉得自己没用。
可让他放弃喜欢的他也不愿意,庄稼人虽然指望的就只有一亩三分地,可他们家终究不是庄稼人。
终有一天他们会再回到从前,他作为杨家的长子,杨家的重任却要交给弟弟去维持,想到这他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杨定初拍着他的肩膀道:“咱们杨家虽然是将门,可不一定都要从军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你要是真的喜欢研究农事,到时候大可到户部谋职。”
杨董氏道:“刚刚我也是这么说的,
咱家的军工已经够高了,功高震主分散了,某一些闲职也不错。”
虽然活的憋屈,但至少能保全一觉不是?
杨家这次被贬至此,不就是因为功高盖主吗?
“说的倒好,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杨文义道:“这么多年都等来了,还怕等不了这两年?”
杨崇焕看向杨文义。
“只要这场仗太子赢了,在朝中,在百姓心中威望大增。而那人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就算再被她威胁,也不会将南唐国的前程交付在一个只会斗鸟遛狗之人手中。”
朝中大臣平日里蝇营狗苟,在关乎到国家荣辱的时候脑子还算清明,知道国亡对他们没有好处。
杨文义郑重的对杨定初道:“初儿,这次押送粮草一事,一定要小心谨慎,谨防那些人暗中作祟。”
“爹就放心吧,花千找来的那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就算路上遇到什么情况,就算拼了命他们也会护住粮草的。”
“但愿吧。好了不说这些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都回去吧,将时间留给他们小两口叙叙话。”
杨文义起身,带着自己媳妇回了前院,杨崇焕也带着妻女回了
后院。
白彦青踌躇了一下,道:“姐夫,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杨定初一手揽着白晓,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肩膀高的小舅子。
“放心吧,我跟你姐还没圆房呢,我可舍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