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都是戚家军的血脉遗孤。”
“当年师祖隐居后,将我们这些孤儿从天南海北聚拢在一起,传授给我们戚家刀法,为的就是让我们报效朝廷。”
“可惜朝廷昏庸无道,这才迷失了心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恳请大人,看在戚家军为国捐躯,守卫大明江山数十年的份上,饶我们一命吧!”
靳一川一番话,说得丁修泪流满面,就连丁白缨也紧闭双目,流下了两行清泪。
沈炼活动着自己手指头的关节道,“光求饶,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过你若是能回答我一个问题,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靳一川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道,“大人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
“我问你,戚家军是为什么而组建的?”
“为了大明的百姓和江山社稷!”
靳一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当年戚将军在南边抵御倭寇,在北边抵御鞑靼,为的都是大明的百姓和社稷。”
“不错!”
沈炼拍手道,“既然是为了大明,那你们为何不效忠于大明,而去追随一个想要颠覆了大明的人!”
靳一川张了张嘴,显然以他的格局,根本没法回答这样高度的问题,他甚至连和师父失联的这段时间里,师父带着丁翀和丁泰在干什么都不清楚。
“我……我……”
见靳一川结结巴巴的,丁白缨径直说道,“沈大人,我们这些人都是一些江湖人士,哪里知道你们庙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从拼缝后面转
“只是我师哥陆文昭他分析判断,信王殿下宽厚爱人,会是个不错的君王,这才带着我们去为他效命的!”
沈炼一针见血地戳破了信王的伪装道,“是么?可是你们这些人在为他效力之后,他可是毫不犹豫地要将你们当做痰盂给丢掉的!”
“别人不说,就说南平郡王吧!”
沈炼找了张椅子坐下,双脚分开,双掌轻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神情轻松地说道,“今夜拂晓,本镇抚使将南平郡王和他麾下的血衣堂一举抓获,可今天下午,信王就上书给魏公公,说是南平郡王擅离封地,他本人屡次劝说不成,建议魏公公将南平郡王移交给宗人府,削去其郡王之位,贬为庶人!”
沈炼所说,让丁白缨吃了一惊,她口中喃喃,有些不相信地说道,“南平郡王,可是信王的左膀右臂,怎么会……”
“怎么不会!”
沈炼果断打断了丁白缨的幻想道,“无情最是帝王家,至少你们这位信王践行了这一点,并且还在极力鼓动他手下的三法司的人,要对你们这几个关押在诏狱里的人,斩立决!”
事情落到了自己身上,丁白缨才意识到了,当初自家师哥,确实是看错了人。
沈炼的声音,又灌注入了丁白缨的脑中,“所以很多事,并非要指望上面换一片天地才能解决,也许换了的天,还是对你们这些戚家军的后裔要下刀子。”
“不如现在就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为大明效力!”
“为本镇抚使效力!”
丁白缨听到了沈炼最后一番话,沉默不语,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但丁修却是不乐意了,他口吐粗言道,“直娘贼,为你卖命?惺惺作态!”
“不是要你为我卖命!”
沈炼真气鼓荡,身后淡绿色的风神形态逐渐凝聚成形,强悍的威压逼着丁修紧闭双唇,牛一样大的眼睛眼珠乱转。
“而是一笔交易!”
“作为交换,你的师傅性命可保!”
“而你,也可以和你的丁显师弟一样,有个清清白白的身份!”
丁修有些心动了,靳一川更是朝着他的师哥,投向了期盼的目光。
他这几年都是在阳光下度过的,太知道行走在阳光下,正大光明地生活的美妙之处了!
丁修撇了撇嘴,以他的脑子,当然知道拒绝沈炼的橄榄枝,是个愚蠢的决定。但心中傲气,一时间又让他没法低下头来。
这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修儿,跟随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