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听到苏青禾说这番话,他眨了眨大眼睛,“恩人,你竟然不紧张大赦天下的事?是不是你已经有了主意?”
豆子格外的感兴趣。
苏青禾轻轻摇头,“并没有,只是哪个先来的就先解决哪个罢了。”
豆子依旧是狡黠的嘿嘿一笑,“豆子洗干净耳朵听着。”
“那叫洗耳恭听。”苏青禾轻轻的扯了扯嘴角说道,“那天在门口带着大娘帮我解围的屎蛋儿,我是认识的,想必很多人也认得了,明日你安排的人,最好是脸生的。”
“没问题啊,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我们什么都少,就是人多,人贱命不贵,现如今能讨顿饭吃,全靠恩人的庇护,不少兄弟想给恩人做事呢。”豆子笑哈哈的说道。
“没那么夸张的。”苏青禾淡淡笑着说道。
苏青禾说完,便在双肘扶在桌上,低声的说了几句。
“没问题,豆子都记在心里了,回去就找几个可靠的兄弟,明天一准儿办好,只是——”豆子笑得有些尴尬,因为太瘦的缘故,嘴巴再稍微的大一点,这尴尬一笑都能让人看到后槽牙。
“银票在这。”苏青禾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
豆子拿着那张银票,左右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恩人,这银票实在是看不出是假的呢?”豆子蹙着眉头问道。
“就是一张真的。”苏青禾扯了扯嘴角说道。
“啊?不是说要假的——”豆子满脸的不解,嘴里的包子没咽下去,差点噎住了。
“这张是假的。”苏青禾说罢,便又掏出一张银票。
豆子从苏青禾的手里接过了银票,豆子的下巴差点掉到桌子上,“恩人啊,这票子有点大啊,这——得买多少牛肉包子啊?”
“明日多带几个人去我斜对面的绸缎铺做衣裳,先交定金——真的这张——”苏青禾说道。
豆子似乎恍然大悟,“哎呀!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那好,吃完之后,剩下的带回去,明天晚上再请你们吃。”苏青禾说罢,留了碎银子在桌上。
豆子则扯着嗓子的朝着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三斤包子。”
苏青禾很是轻松的离开了包子铺。
对于江村长家去找人活动关系,救出江福存,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并没有预想大赦天下的事情,内心狠狠的骂了一句,“该赦不赦。”
苏青禾回到铺面之后,各个房间都已然熄了灯,她便放轻了脚步。
熟料,她刚进了房间之后,二乔便轻声说道,“娘,今天的事,是我疏忽大意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这样一来,这些天的生意算是白干了。”
“只是恶人更恶而已。不顾,这也算是经验。”苏青禾摘了斗笠,除却了黑衣,准备去冲个凉水澡。
“娘,我听很多客人聊天,说要天下大赦了,不知道——”二乔话到嘴边又住了嘴。
这实在不像二乔平日的做派,她一贯都是心里想得明白之后,便仔细的说出来,从来不吞吐。
“你放心吧,如果他能活着出了牢门,也不会活着走到家门。”苏青禾瞟了一眼二乔的脸色,很是平静的说道。
分明是平静的对话,可是这对话里的安慰,这对话里的自信,以及这对话里的了解,让苏青禾和二乔更加的心有灵犀。
二乔听罢,她她抿了抿唇,低声说道,“娘,不会被人发现什么马脚吧?眼下哪里都乱糟糟的。”
苏青禾没有马上应声,便去洗澡去了。
二乔把苏青禾睡觉的位置,用高粱穗儿的苗儿捆的笤帚扫了扫,又拿了大叶蒲扇和罩了席子的枕头过来,这些都做完了,二乔又去泡了一壶酽酽的绿茶。
苏青禾很快变回来了,“你放心吧。”
二乔听到苏青禾的话,悬了好一会儿的心才算是放到肚子里。
夜色深了,母女二人很快便安歇了。
第二日一切如旧,大尧要去县里提一笔新货;二乔照常打理铺子,春桃母女从旁打理;三川去了医馆,苏青禾依旧是没留话直接出门去了。
春桃见苏青禾出门去了,便凑到了二乔的身边,瞟了一眼门口没来客人,便说道,“二乔,你娘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二乔软软一笑,“娘好好的呢,春桃姑觉得娘有什么事?”
“你这丫头,那日你祖母二婶还有三叔三婶带着你那些堂弟堂妹们来闹腾,你娘能没事?心里指定多么烦呢,却也只字不提后话了,还有,咱们铺子里那几匹绸缎,那可不少银子呢。你娘不生气?”江春桃说着话,还不停的往二乔脸上瞟。
二乔脸上的软笑一直就那样挂着,也没直接回答江春桃的话。
江春桃依旧不死心,接着问道,“二乔你娘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娘有打算也不跟我说,毕竟我年纪小,就算跟我说了,也不顶什么事。”二乔说道。
春桃笑呵呵的说道,“你这孩子,嘴巴是真严,什么风也不漏。以前跟你祖母做邻居多少年啊,你娘的性格我也不是不了解,可是这段时间里,她这变得就跟个陌生人一样,我就压根儿猜不出她想什么呢,你说这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