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乔气恼的要紧,就后悔刚才没有当着那个白面男人跟前,将这锦盒硬塞回去!
二乔气恼之余,用眼角的光芒扫了一眼苏青禾,她见苏青禾面色平静,毫无感情波澜,她的心里有点不舒服。
三川是个机灵鬼,他见二姐这样气恼,又见了那玉坠子是个鸳鸯的样子,便笑哈哈的说道,“这是只什么鸟?怎么还缩着脖子埋着头,尾巴都秃了,像只鹌鹑,这大盗不应该金山银山的么?怎么送这么个难看的破石头?”
二乔见了三川那顽皮的样子,她再次的瞟了一眼苏青禾。
难道是后娘没有看出这玉坠子的言外之意?难道是她太多心了?
“三川,你瞧瞧这个图纸,能否看的懂?”苏青禾说罢,将手里的图纸递给了三川。
二乔也顺着瞟了一眼,只不过她却看的脑袋有点懵,那哪里是什么图纸,明明就像是一朵硕大的并且笨重的太阳花嘛。
“这个是做什么?哦,这个东西有点意思?诶,这个怎么是圆的?”三川似乎对那张图纸很有兴趣,“娘哦,这个东西就能当扇子么?可是这瞧着有点别扭啊,这好几个翅膀,这如果拿在手里摇晃,岂不是四面来风,哪儿都凉快不得?”
苏青禾被三川那懵圈的滑稽模样给逗乐了。
“我给你解释,恐怕三言两语不成,你就等着东西做好了,就知道它是怎么扇风的了。”苏青禾轻松说道。
三川满脸的期待,“好啊好啊,那就等大哥把材料拿回来,对了娘哦,我去拿工具,就上次你买的那个大盒子!”
二乔见三川跑开了,又想着提一提刚才的事情,“娘,这锦盒——”
“你看着处理吧,扔了卖了都行。”苏青禾极其轻松的随意说道,她的目光依旧在那张图纸上,她似乎对于风扇的形状不是很满意,毕竟三川刚才的那番议论,让她觉得自己的审美和设计感有待提高。
“可是如果就这样随意处理了,那个无赖再来找麻烦,可要怎么办?”二乔接着问道。
“是他自己留下的,又不是我要的。”苏青禾接着说道,“卖多少银子,把银子还给他就是了。”
二乔听到苏青禾的这番话,她心里暗自喜滋滋的,这样说来,后娘可是没有动心思,不然的话,后娘要给他们找后爹了,他们兄妹三人的好日子可就到了头了。
“好的,全听娘的意思办。”二乔十分开心的双手捧着那个锦盒,脚步轻快的出了房间。
苏青禾抬起头,看着远去的二乔的背影,她的心里有些纠结。
她到底是没能狠心的说出狠话,她没有看那风封家书,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倘若那个六年之久都没有见面的男人,还活着,是那位远征大将军,或者是那位远征大将军身边什么重要的人物,再或者是朝廷里某个重要的角色,又跟她什么关系呢?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后半辈子交代给一个陌生男人。
她看得出二乔的担心,她就应该留下那鸳鸯坠子,她就该故意伤了孩子们的心,然后离开的时候就不用找任何的借口,可是她竟然没有说得出口,而是说出了真心话:爱咋咋地,随便处理了那劳什子玉坠子。
“娘哦,工具箱来喽!”
就在苏青禾的脑子刚刚乱了一下的时候,三川蹦蹦跳跳的抱着硕大的工具箱回来了。
“不重?”苏青禾见他那轻松的样子,便随口问道。
“娘是在关心我哦,我现在都长大了啊。”三川笑眯眯的说道,“我就说,天底下最疼我的人,是娘哦,爹爹是个最无情的人,离开家这么多年,竟然一丝音讯都没有,哼!”
前半句话,苏青禾还听的乐呵呵,后半句竟然开始扎心了。
她可是最不想听到有关那个陌生男人的任何消息。
“你既长大了,身体无碍了,就早日去医馆和学堂吧。”苏青禾接着说道。
三川似乎也察觉到了苏青禾的语调没有刚才轻松,索性他撇了撇小嘴儿说道,“是长大了啊,可是就算长大了,在娘的面前还是个孩子啊,我现在做梦都会觉得有人拿个麻袋,突然就从头上把我套住,然后扔到马背上,去了个不知道哪儿的地方,将我浑身颠簸的像散了一样。”
“应该不会了。”苏青禾简单说道,毕竟现在明面上敢这样做的人,已然不存在了。
三川却说道,“那可不一定,树倒猢狲散是一个情况,但是保不齐人家有忠仆啊,若是找娘来算账,那我岂不是倒霉了?我才不要做炮灰。”
苏青禾真是无奈了,这个小家伙虽然年纪小,但是这嘴巴真的是抹了油一样滑溜。
“那你便在家里待着吧,反正你的课业落下了,不要哭鼻子。”苏青禾干脆无奈的说道。
三川拍了拍胸脯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苏青禾真是无语了,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哭的冒鼻涕泡,现在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大话。
“娘!百里叔叔来了!”
就在三川正盯着苏青禾的图纸,看着娘画的入神的时候,院子里传来开门声,与此同时传来了大尧热情的招呼声。
苏青禾随手将图案放在了桌案上,扭脸透过窗子,朝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