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也太着急了吧……苗小兰忍不住扶额,看了一眼远离的马车,她跟上苗永安。
得知苗永安这次来是为了何事,染坊伙计连忙带着他们父女俩去找染坊的掌柜。
“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下。”伙计把她们带到厅里,然后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掌柜进来了,一个四十岁面善的中年人,这掌柜是负责染坊的其中一个掌柜而已,他上头还有大掌柜,还有东家,所以他只是其中一个负责人,他姓朱。
“朱掌柜。”苗永安把布匹放在桌子上,起身看着走进来的人。
“原来尼是苗掌柜啊,你怎么过来了?”朱掌柜和气的坐下来,看到旁边的苗小兰,诧异道:“这就是苗掌柜的小千金啊,果然标致。”
听到这话,苗小兰表面微笑,心里却是无奈。
她才十岁,这朱掌柜是从哪里看出她标致的?她都没长开呢!
“啊……是这样的朱掌柜,你前些天在你这里订了很大一批货,然后今天货送过来的时候,发现这些布匹褪色特别严重,根本不能穿在人身上。”
“嗯?今天?不是啊,我昨天就让人把货送去你们梅阁了,怎么会是今天送呢?”
“什么?!”苗永
安一怔,眼里尽是困惑,“可是这布匹的确是今天才送来的啊!”
朱掌柜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布匹,抬手,“你且等一下,我先看一下。”
半晌,朱掌柜无奈的摇头,“苗掌柜,你这莫不是诓我?这不是我们张家染坊的布。”
“啊?!”苗永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桌子上的布匹,眼里带着怒气,“这就是今天张家染坊送来的,怎么可能会有错呢,朱掌柜,你这是坑我吗?”
朱掌柜连忙道:“苗掌柜稍安勿躁,我去让人取张家染坊的布匹过来,然后再把昨天负责送布匹的伙计也喊过来,届时咱们就一清二楚了。”
话音落下,朱掌柜让人去把布匹以及他口中昨天负责送货的伙计喊进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伙计把人和布匹都带进来。
“朱掌柜,您找小的啊?”伙计弯着腰,有些紧张的看着朱掌柜。
“昨天我不是让你送货到梅阁,怎的今天才送?”朱掌柜皱眉,声色俱厉。
“冤枉啊朱掌柜,小的的确是昨天就把布匹送到梅阁了。”伙计吓得直喊冤。
“不可能!昨天一天我都在梅阁,压根就没有看到有人送布匹到梅阁!”苗永安
怒。
“真的,小的不敢撒谎,的确是小的送的,昨天戌时送过去……”伙计解释道。
旁边的苗小兰听到这话,看了看伙计和朱掌柜的表情,并没怪异的,她眼珠转了转,朝伙计道:“把昨天戌时你送货的事情说出来,我要听具体的。”
伙计看着苗小兰,愣了一下,看向朱掌柜,向朱掌柜示意,毕竟他没有见过苗小兰,更不解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说吧。”朱掌柜严肃着脸点点头。
伙计这才磕磕巴巴的把昨天戌时的事情说出来。
原来昨天戌时的时候,伙计把布匹送到梅阁,还没进门,就看到有人出来,他说是梅阁的大伙计,让他把布匹和马车放在这里就行,说检查过后,明天把钱和马车再还回去。
当时他没有怀疑这么多,毕竟订了这么多布料,那就是染坊的贵客。
而且梅阁的名声也摆在这里,这么大一个绣阁,不至于贪图一辆马车和赖账,所以他把东西交给那个大伙计就离开了。
这就是昨天这个伙计送货的经过。
苗小兰斟酌了一下,问道:“你们张家染坊的马车是不是有刻字的?”
朱掌柜回答:“不错,我们
染坊的马车都会在车沿的木板上刻着张家染坊这四个字。”
听到这话,苗永安烦闷了,他今天也没有注意到马车上面有没有这四个字。
“那刚才朱掌柜说这些布匹不是张家染坊的,是因为布匹边角也没有张家染坊的印记是不是?”苗小兰接而问道。
“不错!”朱掌柜点点头,看她的目光带着欣赏。
他第一次见到苗小兰,苗小兰估计也是第一次来张家染坊,竟然注意得这么仔细……
“小兰,你怎么会知道?”苗永安抓了抓头发,心里苦闷。
“刚才在外面看到那个马车装货,我就多看了几眼。”苗小兰回答。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走进来,“朱掌柜,外面有客人来要订布匹。”
“行,我这就去。”朱掌柜点点头,起身再次和和气气道:“苗掌柜,要不这样吧,我让这伙计跟你回去认一下昨天收货的是哪个人,至于今天送过去的那一批货绝对不是我们张家染坊的,至于怎么会有这个乌龙,就只能苗掌柜去调查清楚了。”
“朱掌柜,这明明就是你的伙计办事不利,你不是应该也帮忙查一下吗?”苗永安皱眉。
“苗掌柜,我这伙计办事一向靠
谱,估计是苗掌柜的梅阁有人手脚不干不净吧……,对了,这马车和买布匹的钱还请苗掌柜待会儿拿钱给我这伙计,让他带回来。”
“朱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