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见别人都不说话,卢永新继续劝,“咱们也不多要,就要五、三千就行。打发了李四利,还能还了妙音欠信用社的钱。”
他没说的是,余下的钱他想买个播种机,再雇个人帮他赚钱。
现在贷款的人越来越多,卢永进经常过手大把钞票,他其实比卢永新更渴望发财。
“爸、妈,要不按大哥说的,试试?”
有人支持自己,卢永新更来劲了,“我觉得真可以试试,李四利就是泼皮,万一真闹起来,永进的工作就完了。
要是那时候再去找连家,咱们就被动了。还不如现在就去,手里有了钱,咱们心里也踏实啊,有钱总没钱好吧。”
钱,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兄弟俩最终说动了卢坤和李华。
转天,四人一起去了连家讨要赔偿。
连家先是以卢永进相要挟,不肯给钱。
卢永进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扬言不给钱,就到肥皂厂去闹,咱们一起丢工作。
连升很清楚,给了第一次,一定会有下一次,而且是很快就会下一次,无穷无尽。
双方一直僵持,直到连升没了耐性,打电话叫了公安朋友过来,才把卢家人赶走。
公安警告卢家人,敢闹事,就全抓起来。卢家害怕公安,不服气,但还是回家了。
宋美景已经把指使李四利去卢家要钱的事,告诉了裴初见。
裴初见一直派人盯着进展,这天下班回来后,把卢家找上连家的事告诉了宋美景。
两人吃过晚饭,花了半个小时,用报纸剪出了一封信。
第二天中午,宋美景趁着吃午饭的时间去了肥皂厂宿舍大院,在空间变了妆后,把信塞进了连家的门缝里。
信的内容是说,让连家准备一万块钱,五天后会告诉他们放到哪里。
还警告连家不要耍花样,如果不给钱,就去牢里劝卢妙音改口供,要死大家一起死。
信没有署名,但很明显是卢家的某一个人私下干的。
连升看完了信,脸色阴沉得吓人,卢家人果然不老实,敢张口要一万,这个胃口可真不小。这还只是其中一个人要的,如果人人都想要呢?
连建国提议,再找两个人去吓唬卢妙音。
连升拒绝了,让卢妙音永远闭嘴,才是治标又治本的好办法。
有人真自私,也有人真愿意拿命换家人富贵。
连升给了一个女犯人年迈的父母一笔钱,随后,女犯人在牢里和卢妙音发生了争执,撕打时,失手杀死了卢妙音。
卢家得到消息,全家人都暴怒了。
卢永新、卢永进大骂连家不是人,为了不给赔偿,居然杀人。
卢坤为失去女儿伤心落泪,李华恨得双眼通红,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连家付出代价。
两个儿媳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带着孩子回屋了,她们都不喜欢卢妙音这个小姑子。
很快,卢家领回了卢妙音的尸体,匆匆下葬了。
从头到尾,没有人提一句请公安查一查卢妙音的死因。
他们都被连家的狠辣手段吓到了,卢妙音已经死了,可活着人还得继续活着。
卢家的不吵不闹,让李四利认定,连家给卢家的封口费一定是一笔大钱,于是更加频繁地找上卢家要钱。
李华失去女儿本就哀痛至极,李四利还上蹿下跳,专戳她肺管子,她看着李四利,心中起了杀心。
半夜时分,她躺在床上低泣,吵醒了身旁的卢坤。
卢坤急忙关心她怎么了?
李华坐了起来,抹着眼泪,道:“我就是担心孩子们,心里难受。”
“是担心李四利会把永进的工作闹没?”
“嗯,李四利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平常老百姓贷款,一两百块顶到天了,妙音却贷了一千块,要说永进不知道妙音拿这钱干什么了,没人会信。
要是真报到公安局,永进不仅丢工作,还有可能坐牢。万一、万一也死在牢里可怎么办?呜呜呜...我一想到这个我就吓得睡不着。”
卢坤把李华搂进怀里,轻声安慰,“不会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李四利自己的小辫子也不少。他敢告永进,我就去告他。”
“李四利的罪名都不大,还有宋美景帮他,他不会有事。可永进要是坐了牢,就完了。
咱家要是出了两个吃牢饭的,这名声算是臭大街了,几个孙子孙女的前程也完了。”
李华咬着牙,发狠似地继续说道:“我真想去李四利家放一把火,烧死他。他要是再来逼我,我就这么干!我就这么干!为了咱们家,我干的出来,我真的干的出来!”
卢坤心疼极了,“孩子他妈,你别激动、别激动,杀人是要偿命,你可不能干傻事。”
李华对卢坤的回答很不满,质问道:“不干傻事,那你说怎么办呀?让永进去坐牢?就算永进坐了牢,李四利一定会放过我们吗?
只要小心一点,不被人发现,公安就查不到我头上。我是亲妈,我必须要保护我的孩子,咱们夫妻一场,你只要别去举报我就行。”
孩子不仅是李华的,也是他卢坤的呀。“孩子他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