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S省,宁州市。
夏至的第二天,上午九点多。
城东,天福苑小区南门外商业街东段,“阿贵快餐店”门外。
一个穿着黑色古驰T恤、白休闲裤白豆豆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抚着自己整齐油亮的背头,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年轻小伙。
说到:“许贵,我也是没办法,人家都涨,我不能不涨啊!”
对面叫许贵的高大年轻男子,无奈道,“胡老板,咱们也合作好几年了,你涨房租我没意见,可是也不能翻倍的涨呀!”
中年男人摆了一下手,一脸无所谓地说,“我这门面地段好啊,这样吧,我再给你三天时间,租不租的你自己决定!”
说完,也不等许贵回话,夹着包,转身钻进旁边的宝马,一溜烟走了。
这时,店内走出两个青年,一个浓眉大眼、高大魁梧,另外一个略矮一些、瘦巴巴的。
瘦巴青年怒视着远去的宝马车,愤愤然说道,
“哥,他就是看我们生意好,想赶我们走,哪有这样涨价的,张嘴就要一年12万!”
魁梧青年也瓮声地附和道,“是啊,石头,这也太离谱了!”
许贵皱着眉头,一声不吭,过了一会,有些意兴阑珊地说到,“你俩先去干活吧,我再想想办法!”
两人点点头,转身进了店内。
……
阿贵快餐店,是许贵三年前开的,一百多平的两层门头,一楼营业,二楼做了隔断,放杂物兼宿舍。
另外两个年轻人,都是他同村发小,既当厨子也当跑堂。
高大魁梧话不多的叫大勇,瘦的那个是彬子,许贵堂叔家的兄弟。
许贵开朗爽直,厨艺又好,这两年来,小店口碑颇高,回头客络绎不绝,经常地要忙活到深夜才能打烊。
生意兴隆,收入不错,三个单身小伙儿平日里过得无忧无虑。
只不过,今天三人的情绪都不高,闷闷不乐地忙碌着,彬子还给客人上错了两次菜。
……
傍晚时分,下起了淅沥小雨。
晚上刚过九点,店里还有一桌吃夜宵的客人。
许贵找出一把雨伞,跟后厨闷头抽烟的两人招呼了一声,打算今晚回家去住。
许贵的家是一处平房小院,是教他厨艺的师傅借给他住的。
正房三间带个四十多平的院子,院内又加盖的两间侧房,西边做厨房,东边放杂物。
小院在天福苑小区北面的帽儿巷胡同里,与快餐店只隔着一个小区,两条街。
步行了十来分钟,拐进胡同,走到小院门口,掏出钥匙,借着路灯朦胧的光亮,低头的刹那,许贵呆住了!
门槛边,很小一块干燥的地面上,蹲坐着一只巴掌大小的小橘猫,湿漉漉的身子微微颤抖,毛发凌乱,颇为狼狈!
小猫儿前脚并拢,尾巴盘在脚边,昂着脑袋,镶着黄边的,黑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眼里充满渴望。
既弱小又可怜的小模样,,瞬间击中了石头哥的心 巴,让他郁闷了一整天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走丢的?流浪的?……
许贵身体稍微后仰,左右张望。
胡同里很安静,路灯淡黄色的光幕笼罩下,只有沙沙的雨丝在飘!
没有人,也没看到有大猫。
“嗨嗨嗨……我能摸摸你吗,小橘子!”
他慢慢蹲下,摒住呼吸,试探着伸出右手,手掌小心翼翼地落在小橘猫的头顶!
“噢!它让人摸,它让人摸额~”
小橘不仅没躲开,反而用劲儿的挺起身子,小小的脑袋主动顶在他温暖的手心里,眼睛眯起,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喉咙里也慢慢“呼噜呼噜”的开起了摩托车!
许贵乐得合不拢嘴,轻轻撸着小猫脑袋,压低嗓子问到:“小橘子,你是不是迷路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好吃滴怎么样……”
小橘猫儿好奇地盯着这个两眼放光的男人,宝石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歪着小脑袋似乎在考虑。
大概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貌似有了决定。
慢慢站立起来,伸了个懒腰,尾巴像旗杆一样竖起,尾梢在轻轻的左右摇动!
“妙~”,小橘猫踩着优雅猫步踱到许贵脚边,小身子贴在小腿上,轻蹭两下。
“人类,你的无理要求,本喵批准了!”
它不会说话,但许贵知道,就是这个意思!
激动不已,小心翼翼地单手托起小猫儿,揽入怀里。
迅速地开门进院,又快走几步,打开堂屋门,开灯,进了客厅。
捧着有些害怕紧张的小毛球,轻手轻脚放到沙发上,许贵咧嘴一笑,轻声安抚:“宝贝儿,别怕嗷!咱们到家了!”
有了落脚地,小橘猫使劲抖了抖身上的毛,脑袋晃得像拨浪鼓,有三分狼狈,七分弱小,十分可爱。
“我先找个东西帮你擦干一些,咱们再弄东西吃,好不好?”
许贵匆忙地走进东侧卧室里,很快又拎着一条旧T恤出来,蹲到沙发旁,仔细揉搓起来。
看着打绺的毛一点点散开,又把T恤翻过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