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丰说到底,是个文商之人,虽不会象武者粗人那般,双膝跪地以表达自己的感恩心意。
可他还是被魏冲为了救自己,多日来所做出的种种努力和采取的一系列鬼神难测的方案、举措深深感动,还有,魏冲为自己考虑得竟然是如此的细致入微。
刘庆丰的心被彻底融化了。他暗暗发着誓,从此对自己这位往日的小弟,现在的帮主,誓死相随,终身不渝。
由于有了刘庆丰这个经验丰富的经商理财高手的加盟,魏冲从具体的财务和商贸事务中解脱了出来,集中思考着一些根本性、全局性的问题。
为了进一步的发展和扩张,聚友帮又专门成立了运输队,上百辆马车不停地来往于各地,运送着各种货物。
商贸队也进一步细化,下设多个专业小队,在统一调度,相互配合的基础上,发挥各自专长,各做各的生意,利润有了明显提高。聚友帮的商贸触角已遍布大半个炎国,伏虎山的经济实力和发展速度,远远超越了周边各州。
相邻的五六个县,除了名义上还有个县衙存在,但也是令不出县城,其绝大部分村镇已成为聚友帮的辖区。
伏虎山的常住人口已突破五十万,而且每有村镇归入,便要仿照原有村镇的管理体制,成立镇议事会和村议事会,很快就纳入到了严密的社会管理体系之中,百姓的生活更是安逸有序,乐在其中。
有了充足的人力和财力,聚友帮保安队再一次扩编,总人数已达三千,俨然已是一支兵强马壮,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队,其战力绝不是各州府兵可比的。
即便如此,为了确保安全,应对将来可能发生的意外冲突,魏冲还在十分保密的情况下,组织铁匠营、木匠营的能工巧匠,根据自己前世的见识和记忆,在研制着各种新式兵器,有的已取得了不小的突破。
铜州,盛东商号三层,董子英今日总算又有了兴致。他命下人沏了壶上好的滇茶,慢慢品味着。
与帝都皇商的那单织锦生意,算是赔了个底朝天。
织锦被劫,自己买入织锦所掏出的三万多两银子全部打了水漂。
事后,那个皇商的小跟班,拿着自己亲笔签字画押的协议,来铜州找盛东商号兴师问罪,要追究违约责任,自己是好话说尽,百般解释、求饶,就差没有双膝跪地了,这才消除了对方的怒火,求得了谅解,没有再提出更多的要求。
但自己也得按协议上白纸黑字写明了的,退还五千两订金不说,还得加倍支付违约金。董子英东凑西凑,才凑足一万五千两银子,交到对方手里,算是摆平了此事。
还有,为了洗清自己及董家与山匪的那层关系,叔叔在定州方面也是下足了功夫,使足了劲儿,暗中四下打点,花了近万两银子,才让定州方面将供出董家的那两名山匪立即处死,并销毁了他们的供词,其余的山匪也都判了重刑,十年之内,再无法出来找董家纠缠了,以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总算把这一事件摁住。
总的下来,这单生意,先后赔进去整整五六万两银子啊。
在铜州,对任何一家豪门巨富而言,这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是不可承受的损失。
但董子英并没有就此绝望,因为他手中还握有一张王牌,足可以让自己在短时间内翻身。
那就是神泥商号。
连日来,董子英带人频频往返于州城与固县之间,先后将神泥总号、六七个分号和座落在各处的窑场全部接收了过来。对那些掌柜和窑头,该撤换的就撤换,能收买拉拢的,就收买拉拢,现在的神泥商号,已完完全全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就在昨天,按照刘庆丰被迫交出来的配方和秘引,真就烧制出了一模一样的神泥。
哈哈哈......
有这神泥在手,还怕老子翻不了身,不就五六万两银子嘛,不出一年,就可用这神泥赚回来。
如果再抬高些售价,不用半年,既可补上这个窟窿,以后就是日日有大把的银子落入自己的口袋里。
董子英根本不怕买家嫌价高,市场不接受,因为这神泥可是自己独家经营,就是把价抬到天上去,该买的还得来买,因为别处买不到。
此时,他才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整得倾家荡产、至今下落不明的刘庆丰来。这么多天了,再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么个低能蠢货,就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神泥这么好的东西,在他手里,也卖不出个好价钱,赚不了多少银子。那真不如死了算了。
看老子的,不出五年,便要当上大炎国的首富。
此时的董子英,真可谓是雄心勃勃,欲望涛天。
可还没等他抬高售价,各地分号就纷纷传来了令董子英极为不安的消息:
也不知何故,自神泥面市以来,一直稳中有升的神泥销售市场,突然间发生了剧烈动荡,原本供不应求的神泥,现在居然卖不动了,各分号的仓库和后院,已堆满了一袋袋的神泥,而且还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
各分号掌柜都恳求总号,通知各窑场,暂缓出货,以免无处存放。
大家都知道,新东家接手后,就一直策划着要涨价,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