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第二天中午,魏冲和段子兴已来到了距伏虎山十多里外的陶镇。简单吃了口饭,刚要起身进入伏虎山,就见路上有四五个人,其中有两位老人,其余是孩子,一老者怀中还抱着只母鸡,他们撕扯着、争吵着,一同向着伏虎山走去,看似这两位老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
段子兴出于善意,也有些好奇,便上前劝解道:“几位老哥,都是乡里乡亲的,有话好好说,何必争吵。”
其中一个嚷嚷道:“他打伤了我家的鸡,原本那鸡每日下一个蛋,是我家一笔不小的收入,可现在被打得不下蛋了,你说,他该不该赔?”
另一个则满脸的委屈:“他家的鸡总跑到我家院子里,和我家的鸡抢食吃,我只得赶它走。可他却说打伤了他的鸡,让我赔他鸡蛋,天底下哪儿有这般道理。我一定要与他打这场官司,弄出个是非对错来。”
魏冲忍不住差点儿笑出声来,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值得出来打官司,但细想,一日一蛋,日积月累,确也是不少。他咽回笑声,说道:
“要打官司,那你们应该去县衙,怎么往这伏虎山里走呀?”
“县衙?俗话说: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什么州衙、县衙的,那可不是我们穷苦人说理的地方。我们要去伏虎山,聚友帮的司法所,才是最公正的地方。”
“可你们并不是聚友帮的人,也不住在伏虎山,跑到那里打官司评理,这似乎有些不妥,当地官府同意吗?”
魏冲也来了兴趣,问道。
“理不分东南西北,现在我们十村八乡的,有事了,都进山说理去,聚友帮司法所做出的裁决,大家都信服。
官府的衙门只知自己捞好处,吃了原告吃被告,太黑了,这可怪不得我们不去他们那里打官司评理。”
段子兴悄悄问魏冲:“你们伏虎山聚友帮还为百姓断案?”
魏冲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等进了伏虎山,一定带你四处看看,那里的新奇事还真不少。你一定会喜欢,甚至去了就不想离开。”
魏冲之所以要请段子兴来伏虎山,从一开始就有着自己的小九九,那就是邀请这位心性相投,武功高强的兄弟加盟聚友帮,这可是自己一个得力可靠的助手,也是带领和训练保安队那五百人最为理想的人选。
冬季的伏虎山,和往年一样,不时会飘落下片片雪花。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人们好像并没有感觉到寒冷。
一路上,人来人往,这哪里象是偏远山区,反倒象是置身于县镇的闹市,其人口密度甚至比平原上的那些县镇还要高些。但有所不同的是,走了这么长的路,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乞讨者。
段子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经过的各个工地上,数千人在忙碌着各自手中的活儿,他们浑身冒着热汗,不时传来喧笑声和号子声。
三个新建的取水灌溉系统已施工过半,大片大片的良田也开耕了出来,一排排为安置流民而建的房屋已开始封顶。
在各个施工点的路旁,还有许多个摊位,摊主有老人有孩子,还有妇女,他们在叫卖着各种食物和用品。
段子兴剑眉高挑,一脸的惊愕。他睁大双眼四处观看着,生怕漏掉了什么,不时还向魏冲询问着:
“那个巨大的轮子用来干什么?”
“那山坡上的田地如何浇灌?”
“房子为何建成一长排?”
......。
魏冲一一做着介绍。
段子兴此时才真正相信了魏冲所说的话,这伏虎山确实有着许多新奇之事,真正是个世外桃源,百姓的福地。怪不得外面的百姓都要设法进到这里面来,有了纠纷也要舍近求远,跑到这伏虎山来评理。
到了聚友客栈,由于事先得到了通知,胡灵儿带着农耕队长孟大鹏、狩猎队长刘猛、建筑队长宁大成,和总坛各部门的管事,早已等候在那里。除了商贸队长张文昌经商在外,新任的情报队长小六子留在了宾州,无法赶回来外,聚友帮的核心骨干都到齐了,以示对段子兴的欢迎。
而下一刻,段子兴差点儿要惊掉下巴了,当他看到桌上那一个个菜肴,除了各种肉食外,还有新鲜的蔬菜!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季啊。”
段子兴本不善饮酒,但今天,一来被这伏虎山上种种新奇事物所惊愕,二来也是为聚友帮众多兄弟的热情所感动,他再没了顾忌,真正是来者不拒。
在向段子兴敬酒的同时,人们也抽空向魏冲汇报着近来的工作进展和碰到的难题。
新任账房主管朱敏,是聚友帮中层骨干中唯一的女性,也是灵儿的表妹。她小脸喝得微红,很是兴奋地说道:
“帮主,这月各队上交所赚银两,合计三千五百四十二两,同期支出两千一百一十五两,账上剩余一千四百二十七两,照这样下去,不出一年,我们就可存有上万银两。”
一旁的孟大鹏听到了,大嘴一咧,得意地说道:
“这不算个啥,我们队种的温室菜,商贸队在附近的两个县城进行了试销,价格可达到当季的十五到二十倍。张文昌队长已